三苍医生拿着医药箱和手术刀赶来,佣人熟练的用皮带固定好张一弛扭曲的身体,开始挤压他的伤口。佣人的塑胶手套上沾满了张一弛的血渍,黑血飞溅在他们同样惊慌的那张脸上。张一弛已经疼得无法呼吸,他眼球突出,手指抓挠着地板!
“——嗬,好疼!”
“好疼啊!”
佣人充耳不闻,他们在伤口周围的皮肤寻找着什么,突然一人摸到了肿块,回头看向三苍医生:“这里有一个!”
另一人拨弄张一弛的脖颈也高声说:“这里也有一个!很大!三苍医生!”
医生掰过张一弛的脖子,食指压动着皮肤下的肿块,对张一弛说:“坚持住,现在没有时间给你打麻药了,不会很疼的!”他说着往张一弛的嘴巴里塞了一块白毛巾让他咬着,紧接着麻利动手,用手术刀割破了肿块的皮肤。
扑哧。
恶臭弥漫。
更多的黑水涌出来。
张一弛的体内就像是源源不断地泉眼,冒着令人恶心的液体。
孟澜让贺晚晚闪身,她靠近张一弛想要看清伤口究竟怎么了!但顾烨和江策朗齐刷刷把她往后扯,这两个男人在她面前形成了一堵墙。
“——啊啊啊啊啊!”
即使手术刀割破了皮肤,但医生取不出来皮肤下的硬物。他一点点用手挤,想要通过肌肉作用的方式把肿块排出来。佣人焦急的直冒汗:“不行啊,太深了,是不是长在骨头上了!”
医生将创面开得更大,他将细小的镊子从伤口渗进去,夹住一块血肉小心翼翼往上拽!张一弛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清晰的感觉到肌肉被什么东西所拉扯,这就像是一只咬住皮肤的蜱虫,医生在将它连根拔起!
大约过去了三分钟,三苍医生才捏出一个肉块。他放在旁边的玻璃器皿中,继续去寻下一个。张一弛肩膀上出现了一片疙疙瘩瘩的肉粒,医生挨个将这些东西划破、挑出来,又涂抹上药膏。
很快,这些从张一弛体内拉扯出来的东西装满了玻璃器皿。除了一颗大拇指大小的肉球以外,其他都长得想被吸出来的油脂粒,是肉黄色的。
江策朗将器皿举起来对着灯光观察。
那个肉球正是一颗小小的头颅!
贺晚晚已经恶心吐了,孟澜扶着她去厕所。
张一弛在手术进行完成前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伤口倒上特质的绿色药水,药剂有一股淡淡的草清香。
收拾完一切后三苍医生看着江策朗摇摇头说道:“如果仪式不尽快举行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死于全身盛开莲花。”
众人没有吃午饭,而是守在房间内照顾张一弛。张一弛似乎陷入了噩梦中,睡不安稳,一直在喊救命。
贺晚晚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张一弛是不会死的,现在躺在床上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顾烨劝贺晚晚不要自责,照顾好张一弛。
孟澜和江策朗更加的心事重重。
牺牲一个人换取大家都活下来,这个问题就像是那个最著名的伦理道德问题,一辆货车驶来,分岔路口的两条铁轨上分别有一个孩子和四和孩子,原本火车是需要走四个孩子所在的那条岔路,但此时司机应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