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讨厌种地,但若是让他终其一生与稻谷土地相伴,也是会腻的。
“玲子玲子,怎么办呀?我不知道未来想干什么……”
玲子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就连家里人也经常不带特定称呼地叫她。
小夏目就很喜欢叫玲子的名字。
“那就如实写喽,没有梦想多正常啊,你这么小,有明确的梦想就怪了。”玲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没有明确自己究竟要干什么哩。”
玲子的母亲娘家在熊本县的八原,偶尔说话会带上那边的口音。
不过现在显然是凛用这个尾缀更多些。
“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也没有权利逼你去干不想干的事,写不出来就不写,没有梦想就是没有梦想。”
玲子两手穿过小夏目的腋下,轻松地举起小夏目,让二人的视线处在同一水平面。
两双猫一样的竖瞳复制黏贴一般,区别只有大小不同。
“但是啊,不能因为自己现在找不到定位、不清楚想要追求的东西就对那些有梦想的小朋友说不好听的话,哪怕你觉得他们的梦想不会实现,也不要说出来。”
“有梦想的人一向是值得尊重的。”
“有时候光是说出梦想就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不能说那些人的坏话,而是要夸夸他们。”
玲子将小夏目举高高,超过自己的头顶,让他体验了一把飞翔的感觉。
习惯且享受于被玲子举高高感觉的小夏目习以为常地闭上眼睛,感受风从自己皮肤表面游走穿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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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一边和外孙玩飞高高,一边接着开口:
“凛不是和你说过吗?在街上碰到那些衣衫不整的人,不管是乞讨者还是流浪汉,都不能看扁他们,就算是靠捡垃圾为生的人,也有自己的梦想和抱负,或许是成为演奏家,又或者梦想成为内阁官员,生活再不如意他们也是在认真地生活着,认真对待生活的人同样值得被我们认真对待。”
“不论在何种年纪,颓废也好,失意也罢,哪怕是一事无成的人,都不是能被轻易看轻的。”
“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所以啊,有没有梦想对人的影响可大可小,但是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敷衍了事,对待有梦想的人更是要拿出百分百,不,百分之一百二的尊重来哦。”
这就是夏目之所以总是会认真对待身边伙伴们的原因。
他虽然暂时还没有为之奋斗终身的事情,但他向来尊重那些眼中有光的人。
三桥廉是,千切豹马是,迹部景吾是,北信介是,山本猛虎亦是。
大门被推开的瞬间,夏目看见了在空中高高跃起的少年的身影。
——与上升的黄白蓝三色排球一同腾空。
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漆黑眼眸中透露着狩猎者紧盯着猎物的专注神情。
在顶灯照射下仿佛凭空生出双翼的少年刺破了平静的湖面。
随着对方摆臂上挥的动作。
球像一束光从上至下扣到地上。
迸发出强烈的重击声!
“刺啦。”什么东西裂了开来。
直面山本猛虎的夏目久违地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威胁。
压迫感如潮水一般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