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说明你早就看过了吧,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是容音,她是台朵,为了逃出去,我们可以合作。”
青年望着看起来小小的容音,有些奇异,似乎觉得这些话应该由看起来年长能主事的台朵来说。
他扶着额躺回了手术室,看起来身体有些虚。
“我叫南铡。”
“抱歉,我刚刚不是在装傻,先前我的确醒来过一次,不过我刚把游戏说明看完,就昏迷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被医生们围着,做了一个很恐怖手术,他们从我的身体里掏出了好多血淋淋的东西……”
台朵听着,把大托盘上罩着的白布掀开,只掀起了小小一角,足以稍微窥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地朝里看了一眼。
“啊!”
伴随着一声短促尖利的尖叫,她触电般地松开手,倒退了两步,五官都揪在了一起:“那是什么玩意?”
容音挑挑眉,把那块白布掀开。
看到台朵的反应,南铡有些好奇。他从手术台上爬了下来,越过容音的肩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了。
尤其是,这种东西还是“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那个托盘上摆着很多碎肉块,几乎每个肉块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皮肤,乍眼看去,肉色和血色混杂在一起,有些恶心。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些肉块虽然不大,却都带着明显的人类特征。有些是手,有些是脚,还有被绞碎成几块的头颅,有的碎块上还长着没有睁开、甚至还没有饱满眼球的眼睛。
这是一个被夹碎的婴儿。
南铡和台朵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空气里泛着淡淡的胃酸味儿。容音面无表情地皱了皱鼻子,歪头观察着这些碎块。
思索了片刻后,她的视线落在小托盘里最显眼的银色钳子上。
那把钳子很大,细长细长,她走上前,将钳子拿在手里,站在托盘前,夹起那些肉块,移动它们的位置。
“你在做什么?”
南铡最先吐完了,他嫌弃地用袖子摸了摸嘴巴,走到容音身后。
“我在试着把它们拼起来。”
容音垂下眼睫,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根据这些碎块的大小来看,当年那个女人做的应该是扩宫排空手术。”
“她大约是在怀孕中期,婴儿的身体基本完全成形,所以在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得先用抽吸导管把羊水抽干净,再将这把钳子伸进去,夹碎婴儿,一块块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
她说着抬起手,冲他们晃了晃夹子,夹子上端的碎块也跟着晃起来,溅出了几滴血。
血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可她似乎无所觉察,只平静道:“其中婴儿头颅是最难出来的,所以要多夹几块。”
“别说了……”
台朵刚刚直起腰,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又弯着腰继续狂吐,最后只是干呕。她的两只眼睛都憋红了,不停地流着泪。
南铡看着容音,神色有些复杂,既包含着惊恐,又带着点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我是问你做这个有什么用,干嘛把那种事说得那么详细,这里本来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容音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钳子递了过去。
南铡的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懊恼地摊手:“我错了。”
容音并没有理会他,将最后一块肉放到她想要的位置后,她就放下钳子,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盯着托盘。
“这种手术到后面还要进行刮宫,并清点已经拿出来的肉块。医生通常会把肉块拼接起来,看看是否能拼成完整的婴儿,确保所有东西都清除干净了。”
话音未落,托盘上的肉块开始蠕动了起来。
那些肉块仿佛有自我意识,主动寻找着周围的肉块,蠕动,贴合,嫩肉芽在缝隙之间快速生长,将那些碎块连在了一起。
很快,托盘上就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婴儿。
容音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确定婴儿没有攻击性后,就扯下了手术台上的白布,将婴儿裹起来,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