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轻轻应着:“我在听。”
苏渺从脑仁里挤出点听起来正常的话:“叫花鸡坏了。”
“嗯。”宁渊半阖着眸子。
苏渺不知怎的有些哽咽:“你还没吃上,别死。”
宁渊仍旧低语:“我知道。”
苏渺又说:“银耳羹……”但嗓子却哽得慌。
宁渊:“好喝。”
苏渺在眼红之前失笑:“不好喝,”见着街上人少了,她加快了策马速度,“混着药材多难喝,狗都不喝。”
宁渊也无声失笑:“我们都喝了。”
不论含混或清醒,两人都想到了那个渡药的吻。
“所以,”苏渺道,“你欠我的,回去你得重新夸过我的银耳羹。”
宁渊声音几乎散在风力:“好。”
宫门眼见着就在面前,苏渺侧眸望了眼宁渊,腾一只手摸起通行令牌。
“还有,”苏渺摸到了令牌,“你欠我的多了。”
宁渊:“什么?”
为什么认出了她却从不道破,
为什么要对她这般好,
能好到带着伤都要陪她走这一趟。
咫尺踏向宫门,苏渺将令牌甩手丢向门前侍卫。
马车奔向宫墙,同时宫门打开。
苏渺终于策马带着宁渊和一车芬芳与伤痕回到出发的地方,好似胜仗而归。
直到这时,苏渺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热血和勇气也会化作泪水。
从前只觉得流泪便是脆弱的人,此刻像是咬碎了所有名为不甘和苦难的锁铐,任泪水断在宫门,扬在朱墙之下。
车轴声响彻宫门下石板大道,苏渺用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开口。
“你欠我的解释,称赞,知情不报,我全要讨回来,”苏渺望向偌大皇宫,目光直直落在前方,再次重复,“只要我死不掉,一笔笔,我全要讨回来。”
……
俞芮听故事期间,苏渺已经将长满白霉的可可果吸干了水分,带回了主膳房送进了窑炉慢烘。
同时,她走向莫焕山那处,看着莫焕山以糖和蜂蜜捏制洗净的鲜花花瓣,上去确认了一下状态,道了声谢便取来一半转移到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