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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孤帆甩掉尾巴返回客栈,发现金玉屋里的灯还亮着。怎么还没走?待会儿那些暗中监视的人回过味来,再走可就不成了。
刘孤帆怕金玉有事情耽搁,走去她门口敲门。唐池面无表情地开了门,不理会刘孤帆讶异的表情,径自返回桌边落座。
“何时来的?家中的事不管了?”刘孤帆并未讶异很久,进屋关门,亦坐在桌边,倒了杯茶独饮。金玉自嫁入唐家,先是怀孕坠崖,大难不死回来,唐池有了续弦。而且现在居然为了什么劳什子的稳定,让金玉退位让贤,汤素素成了唐池的正牌夫人!刘孤帆多少是有些嘲讽地。虽然金玉多有谦让,或者说是顾全大局……唐池总得有个态度,如今又跟来盛京算怎么回事?!看她们母女挣扎自救,你在旁边悔恨、喊加油?
“家中自有父亲与大哥管着,我必须来,玉儿母女,我得救。”唐池黑着脸,一字一句说出来,放在桌上的右手已经握成拳,“豪格欺我太盛!”
刘孤帆看唐池表情,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同时又有些讪讪,毕竟豪格是自个着过去的。
“小金鱼已经去了盛京城,这会儿怕是进了豪格的府邸了……”刘孤帆看唐池越来越黑的脸,又添一把火,“你也无需担心,豪格不会伤她们母女的。”那个东西能力不行,倒是野心勃勃,迷信金玉母仪天下的命格。也不知现如今还有几人信这些!
“我走一趟。”唐池说着站起身来,打算出门。
“走什么走?!”刘孤帆扯了唐池坐下,“如果没有猜错,外面已经又是很多双眼睛盯着了!你来的时机挺好,少了一番争斗,也躲过了他们的眼线。”好好在屋里待着,等金玉回来。
刘孤帆回屋睡了一觉,早晨起来去找唐池,金玉并没有回来。
“行啊,长能耐了!”金玉一晚未归,刘孤帆自觉不好,“都能把人扣下了。”今日就大摇大摆进盛京城,看你们能奈我何!
刘孤帆硬塞了个饼子给唐池,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两人也不管身后跟着的人,大摇大摆进了盛京城,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吃吃喝喝,俨然就是两名游人……闹市区里待了一天,趁人不备,掩了身形直奔多铎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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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府门前没多大变化,站岗的一溜八人立在一侧,另一边是接待客人的门房,刘孤帆瞧着眼熟,正要招呼时,听到一阵马蹄声直奔府门而来。
来人下了马,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娃娃,虎头虎脑,挺招人稀罕。
“小爷,您可算回来了!”门房多福已经迎了上去,“王爷今日回府了,问您的事儿呢!”
“阿玛回来了吗?太好了!”多福乖觉地把马牵走,小孩儿手舞足蹈,一蹦一跳进府里了。
刘孤帆咧嘴一乐:“多铎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瞧着跟驿儿年纪相仿呢!”唐池是没心情跟他闲聊的,刘孤帆独自一人嘴贫,等着多福回来。
“多福!”
“这位爷,瞧着眼熟……”多福听着有人喊他,样貌却是关内人的样貌,狐疑地上前,“……您是库班大人!”
多福是知晓一些刘孤帆的事情的,朝站岗的头领使了个眼色,进府里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出来一队府兵,与外面站岗的人清理了闲杂人等,多铎开心地迎了出来,“刘兄,许久不见!”
几人并未在府门前多做停留,直接进府。到了大厅,寒暄过后,切入正题。
“金二小姐在盛京?!”多铎有些震惊和恍惚。一别数年,没想到金玉又来了盛京,“你是说豪格去了河西,将金玉的女儿带了回来?”前些时日,豪格借口在京中烦闷,借口外出散心,确实去了内地。没成想是去了河西,还将人家女儿带了回来。说的好听是带回来,不好听便是掠了来!
“正是呢!”刘孤帆瞧了一眼唐池,“我们也不藏着掖着,这位正是金玉的夫婿,河西都督府的三公子唐池。被带回来的正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女儿唐驿。”
多铎颔首,眼前这位便是金玉青梅竹马的夫婿,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青涩腼腆。如今看沉稳成熟,颇有大将之风。心下感叹时光变迁,不知金玉又是如何样貌了?
“你们打算如何?”河西唐家也是有几分实力在的。豪格疯了不成去招惹。多铎斟酌一下,问道。
“还请王爷从中斡旋,请豪格王爷将唐某妻女送还。”唐池施礼,郑重道,“唐某不甚感激!”
“待我查看一番,若果是如此,必对将军有个交代!”若果如他们所说自然是要好好处理的,若还有其他隐情……
“阿玛!”几人说话间,一声清脆的童声传来。刘孤帆与唐池看过去,正是在门口瞧见的小孩儿。
“唉……”多铎皱眉瞧着孩子,“哈尼,不可无理!”转头又笑呵呵解释,“犬子哈尼。我忙于军务,对他疏于管教了。”
“哈尼,见过两位长辈。刘伯父,唐叔父。”
小孩儿规矩地施礼,立在多铎身后,悄悄拽父亲的衣服,“我近日在大哥府里走动。”
哈尼自小聪慧,盛京城里人人喜爱,常去各府邸玩耍。即便是与自家立场不同的豪格,也是对哈尼青睐有加,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常常邀哈尼去玩耍。儿子的举动,令多铎心下一动,直觉豪格掠了金玉母女的事,大约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