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快速条条捋顺,正想说点什么糊弄一下村民,村路上就走来了一位脸上急色匆匆的妇女。一边走一边焦急的问:“你们有人看到我儿子了吗?我儿子突然不见了……”有个村民说:“婶,咱这边死人了。先别急你儿子的事情了。小孩子,可能是自己跑去哪里玩了吧。”“我儿子从来不乱跑出去玩!”妇人急的要哭,“我一大早起床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院子门都没开呢。我已经绕着他常去的地方喊了一圈了,都没找到人。问谁都没看到过他。”听了这话,村民才感觉有些不同寻常:“别是遇到野兽了吧。”这边吊死个姑娘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论耗费多少精力姑娘都不会再复活。但是那边却可能还是一个活着的小孩。村长立刻安排了村民,准备进山去找。路嘉木本来自告奋勇的想要加入他们,但是村长说他们不熟悉山路,去了也是添乱,就拒绝了。两个人已经看完这边的情况,没有什么再能帮上忙的地方,只好安安分分的回到村长家。小梁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不安的问:“又怎么了?”路嘉木轻描淡写的回答:“有个人被勒死了,还丢了个小孩。但是村长知道我们昨天夜里没有出过门,所以让我们安心等着。”他说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安保小哥:“没事吧?”寇曼抱着手臂站在角落:“没事。”简单交代之后,路嘉木凑到了节目组那三个人那里,说着话安抚他们的情绪。俞冷则借口上厕所和王彪一起出去了。一离开旁人的视线,他就小声对王彪说:“是昨天老太太那个孙女,死得很诡异。昨天给咱们领路的那个小孩,估计也死了,咱们可能要有麻烦了。村民大多数都觉得和我们有关。”小孩这个节骨眼上有人丢孩子,他们心里都明白,潜台词就是有个小孩死了,但是尸体还没找到。那边村民绕着村子喊了一大圈都没得到回应,只好号召了更多的村民,但还是一直到中午都没找到那个小孩。眼看午饭时间将近,村长的老婆简单的准备了一点饭菜。小梁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在胃里恶心想吐,吃不下饭。路嘉木他们五人则因为知道安宁的时光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了,为了以后吃不上饭的日子,都在各自努力多吃点。摄影小哥没挨过饥荒,悻悻的放下馒头,不明白这点馒头稀粥野菜的无味搭配,为什么能让他们吃得这么有胃口,还能吃出种山珍海味的感觉来。午饭的饭点马上就要过了,小孩还没有自己回来的迹象,村民们这才预感真的大事不妙了。小孩的母亲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自家孩子昨天曾经给几个外乡人引路,急匆匆的找到了村长家,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她这么说,就好像在她的心里,完全认定了他们不是好人一样。路嘉木已经把盘子一扫而空,擦了擦嘴角回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大姐,您先别着急。虽然昨天确实见过,但我们真的没有带走他,我们带走一个小孩子做什么?”他说着,抬手一比小梁:“我们也胆子挺小的,因为村子里发生那个事情,我们都挺害怕的,本来是想昨天就走,但是迷路了才没走成。昨天夜里因为怕碰到什么,我们几个昨天都没有出来过。不信您问村长。”妇人抹了抹眼泪:“那你们昨天,是去过哪里?”路嘉木想了想,大概说了一下他们昨天走过的路,没做过多隐瞒。
路嘉木说起沿山而建的荒废吊脚楼时,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起了一种茫然之感。似乎如果没有人说,他们就都已经忘记有这么一个建筑曾存在过,但哪怕路嘉木提起,他们也想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的记起确实有这么一栋建筑,却想不到具体的细节。妇人看向其他村民,不安的问:“我儿子,会不会夜里又去走那条路了?”“有可能。”一个高壮的村民说,“咱们先看看去。外乡人,和我们一起去。”现在死人的规律还没有摸清,他们都不想节目组和安保小哥待在一起太长时间。因为那意味着也许他们出去一趟,节目组就不是原本的那个节目组了。路嘉木就看向小梁和摄影小哥:“既然咱们还没有走,就继续录制吧。没准能当素材。”摄影小哥兴致缺缺的放下馒头,去屋里扛出摄影机。村民们因为一时半刻居然谁也想不起来那栋吊脚楼具体到底在哪,只好让昨天才到过那里的几个人领路。一群人兴师动众的来到了沿山而建的吊脚楼边。吊脚楼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破败,一片杂草横生的场景,门和窗子都被用木条死死封住,昨天寇曼锤出来的那个洞也还在那里,没有复原。唯一不同的是,破洞参差不齐的木茬上沾了血迹。路嘉木一下就注意到了那些血迹。昨天小孩才领着他们到过这里,今天就死在里面,好像也在意料之中。他怕马上村民就要变脸,立刻先行脸色一变,先发制人的喊了一句:“小心里面有野兽!”路嘉木一喊,一群村民也紧张了起来。为首的几个扛着锄头斧子的高壮村民纷纷将农具从肩上卸下,谨慎的握在了手里,向着吊脚楼靠了过去,先审视了一番那点血迹,然后通过那个窟窿向屋内观察了状况。没看出什么,他们就又在层层封死的木条上敲了敲,制造出些响动。屋里安安静静,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受到惊吓跑出来。路嘉木跟在他们身后,随口问:“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栋房子封起来?”村民们本来就对这栋吊脚楼毫无印象,自然更想不起来这件事。一个村民回忆片刻,茫然的说:“不是我们封的。”这荒山野岭,附近就他们一个村子,不是他们还能是谁?路嘉木看他们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就不问了。领头的两个村民见屋里没有动静,就放下心来,开始用农具拆木条,进而将整个打不开的门都砸了开来。脏旧的破屋中,积灰纷纷扬了起来,在透进来的光线中显现出斑斑点点的颗粒。村民们审视了一下这全然陌生的房间,然后分散开在房间中搜寻起来。其中一个村民扶着破床的床沿,俯身往下看的时候突然一激灵,发出了一声低呼。路嘉木被吸引了主意,凑过来也弯腰往床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