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在这静谧的山谷里回荡,胡婵感受着潭水带给自己的凉爽,仿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唤醒一般。
只有一套衣衫,胡婵洗干净了身子,不得不再套上那身有些味道的衫裙,整理一番后爬回山洞,摸索着找到两人躺卧处,却发现左厉冥并不在洞里。
胡婵心里一惊,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又搜索一番,洞里并无第二人。
正欲出去,却见左厉冥抬起木门进了洞,一声不吭地躺好。
“你出去了?你偷看我洗澡?”胡婵心一惊,想起自己方才赤身裸体的样子,定是被这人看了去。
“夜晚比白日更危险,各种猛兽都会外出觅食,我不出去,你就是死在外面,也无人知晓。”左厉冥刚说完,便听洞外一声凄厉的兽叫,似乎什么小动物被大动物咬断了喉咙,只一声便没了动静。
左厉冥迅猛地爬起来,倚到木门处,顺着缝隙往外看。胡婵也跟了过去,这一看心便提到嗓子眼儿。
湿身惹祸淫掌遮
湿身惹祸淫掌遮
柔柔的月光下,一条野狼正撕咬着嘴里的小兽,眼睛泛着绿幽幽的光,在月夜里异常的诡异。
狼嘴下的小兽,已经分不清是什么物种,只知道已成了血淋淋的一团,被狼吞咬进肚子里,早已没了呼吸。
方才那声兽鸣,应该便是这狼嘴里的兽发出的。都是外出觅食的,在这荒岛上,没有道义和规矩,只有强弱。
利爪便是活命的本钱,锋齿便是生存的资本,没有任何情面和道理可讲,唯有比其他物种更加强壮,才能活在这荒岛上。
胡婵怕得浑身发抖,那狼虽然离洞口还有些距离,但却随时都可以越过潭水边缘,扒挠到洞口处。
左厉冥举起弓箭,仔细看了周围,并未发现其他野狼,这才引弓射出。
狼,一般是群体活动,如若有狼群,射杀了一只,便会招致狼群的集体攻击,那样会很危险。但这头野狼不知怎地,竟然独自行动,也许是跟队伍走散了,或是太过自信,独自追着小兽到此,正好给了左厉冥机会。
利箭深深贯穿在野狼脖颈中,畜生倒地挣扎了几下,仍旧睁着绿幽幽的大眼睛,盯着四周看。
左厉冥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并无狼群或者其他野兽之后,这才跳出山洞,奔着奄奄一息的野狼而去。
胡婵不敢离开,看着左厉冥弯腰补了一刀,那狼便彻底没了气。狼的脖子被切断,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兽肉被扯了出来,腥臭难忍。
左厉冥将那狼嘴里的兽肉捞出,一个纵身挂到远处一棵树上,又返回死狼处,捡起四周的乱石将死狼稳稳压住,以防其他野兽啃食。
“其他野兽闻到这血腥味儿,会找到这里。”胡婵还是有些常识的,当年村子里的黄鼠狼,咬断了圈里的鸡脖子,如果次日不及时打扫血迹,第二夜便会招致更多的野兽来光顾。
“有兽肉挂到树上,闻到气味的话,也会迷惑一阵子。”原来左厉冥将那兽肉挂上去,是早有准备。
左厉冥进洞前,在潭水里清洗了手上的血迹,尽量保持山洞的干燥,不带进一丝血腥。
注定了是个不眠夜,胡婵再也坚持不住,迷迷糊糊躺下,几次醒来都看到左厉冥守在木门处,谨慎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天边吐了鱼肚白,胡婵醒来后觉得脑袋酸胀,睡得极不舒服。再看洞口,左厉冥早已不在,木门完好地挂着,将微亮的光挡在洞外。
慢慢爬到洞口,外面水声潺潺,左厉冥正在潭水边清洗野狼的皮肉。狼皮被整张剖下,正被洗干净了晾在大石头上。如今还只是微亮的光,待到晌午时,阳光便会迅速将狼皮晒干。
胡婵兴奋地爬下洞口,来到左厉冥身边说:“三将军,我来帮你。这怎么有两头狼?啊不,这头看上去是?”
“这是土狗,天亮前闻到血腥味找到这里。”左厉冥轻描淡写地说。
显然,左厉冥一夜未睡,拿箭守着死狼,也等于是守株待兔,等待送上门的礼物。
土狗的皮已经被剥了下来,胡婵赶忙接过去,在潭水里清洗。
左厉冥已经很是疲惫,支撑着拿刀将将狼肉和狗肉一片片切下,放到大石头上晾晒。
边做这些还要边盯着四周,随时提防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白日里,外出觅食的动物会少一些,但并不代表没有,夜里没有填饱肚子的它,很有可能白日里也得不到休息。
阳光毒辣,狼皮很快便被烘干,发出皮质特有的臭味。兽肉也都被晾得半干,眼见着日头过去,阳光被山峰挡住了大半,左厉冥又领着胡婵将两张兽皮和兽肉搬回洞里。
带着血腥味的潭水很快都流到下面去,泉眼仍在不断地吐着干净的清水,将这招致野兽的味道抹得干干净净。
胡婵在洞里架起来烧烤狼肉,左厉冥则趁着天黑前,到潭水里脱了个精光洗澡,只留亵裤。
胡婵很是羡慕,男人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只留亵裤洗澡,女人却要避着人。
左厉冥洗完后,回到山洞里便吃上了现成的狼肉,两人填饱了肚子,将剩余的肉放到角落里。
“这个,可以拿着遮着身子,后面……我也不会去看。”左厉冥将那狼皮递到胡婵面前说道:“需要遮的时候,拿去遮,不需要的时候,铺到身下。”
胡婵原先以为这是专门用来垫到两人躺卧的植草上的,却没想到左厉冥还许她遮身子。
定是看自己在水里洗澡,末了又不能洗衣衫,这才良心发现的。想到此处,胡婵有些感激,又有些害羞,莫非自己浑身真的被他看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