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惫的路瑶,只能从与父母的电话中汲取一点点安慰和继续下去的动力。跟妈妈打电话想让妈妈来待几天,但姥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个月去了三次医院,妈妈担心姥姥,也脱不开身,只能劝说她坚强一点。她也不好意思再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一天,樊路瑶在正常办公,和一位科室的护士长在探讨写一篇新闻稿,她文笔好,所以大家也愿意跟她一起讨论工作,虽然是分外之事,但路瑶也很享受这种帮忙。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四五个彪形大汉,光头或者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着那种属于小混混特有的奇装异服,进门就喊“在这呢,在这呢。”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帮人来者不善,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当时主任坐在屋里盯着他们看:“你们来干嘛的,要干什么?”对方回道:“哦,领导好,我们来找樊路瑶的,她出来就行,不打扰您办公。”樊路瑶蹭地一下,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甚至都没有和主任打招呼,把一旁的同事扔在原地,出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一会的材料不写了会议不开了,这些她全然顾不上了,她一心只想引着这些人离开,越远越好。她小心翼翼地带他们绕着蓝海医院最隐蔽的楼梯,走出了医院。她不想碰到任何一个熟人,让人对她的这种行为恶意揣测,她还在尽力保护着她为自己塑造的那堵墙。她出来了,跟其中一拨人周旋,他们当着她的面给航林打电话,骂脏话。航林在电话里就跟他们对骂,路瑶见状心想:这种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能硬来。小心翼翼地说:“大哥,我能跟他说句话吗?”那些人把电话给她了,她对着电话吼道:“你干嘛啊,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只顾你自己,不考虑我的处境吗?”航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也就是吓唬你,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报警就行,一群混混,敢怎么的?”“你闭嘴吧!”路瑶对他失望透了,因为此时此刻他躲到了别的城市,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你不报警,我报,你告诉我现在哪里?”航林执意要报警,说这些人限制路瑶的人身自由。路瑶太无助了,这是冬天,她从办公室出来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一双薄的鞋子,没有穿外套,没有穿棉鞋。一路上,他们一群十几个人,打眼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围着她走,走到了一个很破旧的小区楼下,看着似乎没有几户人家,但也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路瑶无助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肩膀,眼泪掉下来的时候,那么沉重,滴滴都砸到心口。有人经过时,往这个方向看一下,都被那些小混混吼:“看什么看,滚远点!”所以这个世界这个时刻,没有人肯为她驻足,没有人能护她周全,也没有人能告诉她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她又冷又怕,时间就那么无情地旁观着这场人间恶作剧,甚至不肯帮忙扶她一下。初冬的天太冷了,初冬的一切都太冷了,从那时起,她不:()勇敢地离开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