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季柏的眼睛,现在这双浅棕色的眼睛里还带着醉意,季柏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帽子,我是说帽子……」
电光火石间,郑乐於就想到了那时候在惊鹊楼下见到的季柏,季柏有时候莫名其妙的问话,还有那个带着標誌的帽子,这像是一条线索,一下子就在他的脑海里串成了线。
——原来如此。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季柏,所以这人还真是误会了嘛。
隱下背后季柏到底从哪得出来的一系列错误结论不说,季柏居然是在因为误会他有男朋友这件事而感到伤心吗?
他又很快将季柏的反常和今天的事情联繫起来。
他顿了顿,然后才眨眼笑道:「那你呢?你不是也有男朋友嘛。」
就算不是男朋友,也应该是还有个別人。
季柏反应很大,又咳嗽了一声:「没有,谁污衊我。」
郑乐於状若不相信地看着他:「比如,上次你脖子上是什么?」
他若有所指。
季柏一挑眉,这时候眉眼有些凌厉,也听清了郑乐於的话,不像是醉酒的人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蚊子咬的。」
郑乐於顿了顿:「你上次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
季柏回答说:「玩真心话大冒险给人打电话的时候。」
他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神色里充满认真,盘腿坐在沙发上,这样的眉眼和酒吧里的喧闹一点也不相符。
郑乐於安静地垂下了眼,他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平和的气质,说话的时候也有,哪怕半是看玩笑地打探消息,也並不咄咄逼人:
「好吧,那是我误会了。」
他抬起了指尖,把季柏因为醉酒而落下的没有打理的头髮轻轻拢到耳后,然后轻声说:「並且,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你也误会了。」
「但是,以后不一定没有。」他又眨了眨眼。
季柏的脑子一半因为酒意,一半因为郑乐於的话,一下子陷进迷茫的雾里,他看向郑乐於,眼神里有些近乎茫然:「什么?」
郑乐於这次干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说我没有男朋友,你误会了。」
「如果你现在还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的话。」他又补了句。
在酒吧满夜的喧囂里,季柏这是抬起了头,把郑乐於要收回的手轻轻握住了。
「郑乐於。」他叫了他的名字,像是在確认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一样,然后又叫了一遍。
他的脸近乎眷恋般蹭了蹭郑乐於的指尖,一种淡淡的酥麻感从郑乐於的指尖传到了心臟。
要命,郑乐於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作势要抽回自己的手。
潮湿的雨意和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这样的意味让季柏放松下来,但他不打算让郑乐於收回手,反倒是抽出另一只手,按住了郑乐於的动作。
他仰头,露出了个近乎无辜的微笑,在郑乐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着对方的把郑乐於拉了下来,然后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
郑乐於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