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教室的时候严墨还没有走。
严墨还在班里继续收拾东西,他看了眼时间。
这群人打起球来没有那么快。看来陆廷的人一时半会是不会再上来了。
没了一个陆廷的存在,整个教室体感顿时变得空阔了不少。严墨将这理解为一种舒畅和自由。
毕竟陆廷一个人坐在后排,他的存在感足够强烈,也够烦人的。
过一会儿严妍应该就来找他了。
这样也好。严墨走的时候他应该还在下面打球。这个星期就不用再跟陆廷那个人再碰上面了。
反正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平时的联系纯靠一层同班同学的关系。又不是什么真的朋友。
只是仅限在学校内认识的那种关系。在班里就会说话,不碰面就断联。
严墨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天气晴朗,一片碧空如洗,是那种看着看着心情会跟着平静下来的天空。周六的校园空空荡荡,连门卫大爷偶尔在楼下打招呼的吆喝声以及回音都听得清晰。
他们教室一边是半开放的走廊,一边就是学校广场。坐在里面往外望,从两侧都能看见蔚蓝如洗的天空和悠悠飘动的白云。
人在座位上,严墨转头看着窗外。
这天两边窗户都半开着,下午一阵又一阵舒爽的穿堂风吹得人身上舒畅,心神飘荡。
教室的窗帘簌簌翻动着。正是无所事事的周末时间。
严墨走神片刻。让人不知道他此时正在想什么。
今天严妍来得比平时晚啊。
他弯身将桌上的最后一沓书收纳书箱里。看看座位上的东西都整理完毕,再直起身时,外面走廊外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影。
好像是下楼打了一趟球累的,陆廷皮肤被晒红了,看得出来他头上脸上都是汗。高大的少年手肘向后撑在栏杆上。他也不看人,好像就是单纯靠在那歇息下而已。
严墨的座位在从讲台上往下数的第七排。他站的位置也刚好在窗外第七排的位置。
严墨看了眼腕表。距离这人跑下去打球也就才过了十多分钟吧,这时间够他打什么球的?
他正疑惑着。
没过一会儿,严妍的人正好到了。她喊了声严墨,就站在教室前门等他。
严墨最后看了那人一眼。背上书包走了。
那天下午两人谁也没看谁,没有眼神交流,也没说上一句话,因此直到最后毕业的那天,严墨也还是始终不知道陆廷忽然跑上楼的那一趟是干什么的。
那一幕画面像是薄薄一片的相纸,无名心事一般地被夹藏进严墨十七岁的青春里。或许等未来几十年后的哪天翻看回忆时会不经意地掉落出来。
不知道陆廷一个人站在那干什么。
总感觉好像夏天真的来了。
周日下午让人痛苦。
夕阳西下的学校大门口,晚风里充斥着一阵不知哪儿飘来的晚餐饭菜味儿。背着书包进出校门的学生们一个个面如土色,行尸走肉。
每个返校日家里都会把他跟严妍两人打包再一块送过来。对此兄妹俩都习以为常了。
到学校之后两人分道扬镳。严妍是因为跟小姐妹约好了这个时候要一起吃晚饭,严墨有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