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大概率听不懂。
这两个多月,沧月学会了说几个简单的字:自己和云溪的名字、花、树、水、石头……等常见的东西。
每次开口说人话,她几乎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或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她还不太能理解一段句子的意思。
云溪呼了一口气。
算了,如果沧月会冬眠的话,那今年的冬天,她就三个月不出来,待在溶洞里,吃上三个月的熏肉、熏鱼、果干;然后,明年的冬天到来之前,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溶洞,在这座海岛上,独自生存下来。
云溪已经有了一套凑合着穿的衣服,脚上裹着的还是上个月的蛇皮,所以,她最迫切需要的,是一双鞋子。
她打算先制作两双鞋子。
鳄鱼嘴的入口处,有许多垂下的藤蔓,粗细不一,但都很长,垂挂在河流的两岸,如果是一只猴子,或者原始人类,一定能抓着它们,在山野之间荡来荡去。
但作为向智力方向演化了的现代人类,没有锻炼,完全做不到。
云溪在藤蔓之间穿梭寻找,找了一种细小如普通吸管的藤,很有韧性,对折折不断,用刀也不容易割断,最后她用小锯子一点点锯开。
割下的细藤蔓,剥了皮后,她对比着量了量脚掌的长度和大小,量出四截脚长,对折成两个脚掌大小的模样,当作鞋底,然后拿起另一根细藤来回穿插编织。
编织的时候,她需要坐在地上,用双脚的大拇指勾住另一端。
没一会儿她就坐得脚麻,需要站起来走一走,歇一歇。
云溪想起刘备未发迹前就是卖草鞋的,不由暗想,刘皇叔每天做这么多的草鞋,腿还好吗?
她不太记得编织的技巧,坐在地上,摸索了很久,一边摸索,一边回忆小时候奶奶的编织手法,还有缝制毛拖鞋的手法。
小时候,同龄女孩之间,很流行玩打毛线,织毛衣、围脖、毛拖鞋。
上课下课期间,云溪经常看见她们在课桌底下偷偷打线。
云溪记得,有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冬天的时候,都可以穿着自己做的毛鞋来上课了。
偏偏当年她没有学全,对手工编织、针织活还有些不耐烦,现在回忆起来,更是七零八落。
为了编织出一个鞋底,她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摸索的时间,大概就占去了三分之二,好在熟能生巧,她编织下一个鞋底的时候,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编好了。
她编织鞋底的时候,沧月经常趴在一旁,看着她编,身后半截尾巴留在水中,甩来甩去,一派悠闲的模样。
她看云溪经常拿着编织好的鞋底比对脚掌的大小,她也学着来,拿起那个鞋底,对着自己的尾巴对比大小。
“你会化出双腿吗?”云溪看见她的动作,微笑着问她。
沧月:“咕噜咕噜。”
“没关系,就算你化不出双腿,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