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云溪也累得瘫倒在地。
她望着蓝天白云,回忆起人鱼这几天,也是这般照顾着她来的。
她照顾人鱼,显然没有照顾得她要好。
人鱼带她看日落,带她看日出,带她回溶洞休息,给予她充足的食物和干净的水源,而她现在能做的,只不过是搭建一个粗糙的遮挡太阳的地方,然后摘一些水葫芦叶子给人鱼充饥。
下次……下次绝对不能这样了……
云溪躺在泥沙地上,气喘吁吁地想,并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学习在这个岛上的生存之道。
心中依旧空空荡荡,一片茫然,所谓的理想信念、人生规划,一日之间,全部摧毁,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动力,她就像一搜迷失在茫茫大海里的一艘帆船,不知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驶去?
总之,先把今天应付过去吧。
若人鱼今天无法恢复体力,那么,今晚,她们大概率要在野外度过。
云溪从地上爬起来。
河岸边自然不是什么好的栖息地,夜晚若遇到了什么猛兽,直接冲了过来,将她们吃了,一点缓冲都没有。
云溪自己倒是会爬树,可以在树上待一晚,但她好像没看过人鱼爬树。
不清楚人鱼会不会爬树?
云溪打算再去前面的树林里看看,看看能不能摘些野果,或者找到什么山洞。
她摘下自己脖子挂着的求生口哨,打算留给人鱼,人鱼醒来看见,应该知道吹响口哨。
她的体力不太好,不会走太远,就在附近一两百米看一看。
求生口哨上,还挂着云溪打算送给前女友的钥匙。
云溪看见,握住钥匙,心中已无波澜。
她取下钥匙,随手一抛,抛到了地上,就当是与过去的生活,做个决断。
可过了会儿,她又捡了回来。
这把钥匙是铜制的,在这里,唯一的铜,算得上坚硬,留着或许会有用处。
云溪将钥匙重新串回了那根绳子上,然后放在人鱼的手边。
人鱼睡得很沉,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转眼间已经结痂,速度快到令云溪惊讶不已。
也是她万分羡慕的体质。
人类在野外的环境中,随便一个小伤口,都可能遭受感染,丢了性命。
云溪手上拿着人鱼的鳞片,脚步虚浮,在树林里晃荡,每走几分钟,她都要停下来,坐在地上,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