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通行的求救信号是摆个三个等边的三角形柴火堆,夜晚她还需点燃三个柴火堆。
算起来,她还得再进丛林里,收集不少东西。
云溪不再试图在岸边生火,她不断点头,边点头边道:“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不玩了。”
人鱼似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去树荫下,闭目养神。
云溪则在岸边试图徒手捉一条鱼。
小时候在农村,她和经常和几个水性好的小伙伴,游到水中,徒手捉鱼,捉到后,就在岸上升起一堆火,拿一根长树枝叉着鱼,烤了吃。
忘了没加任何调味料的烤鱼肉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吃不完的肉,她会带回家,给家里的狸花猫吃。
猫吃得津津有味,奶奶看见猫吃鱼,则会数落她,不好好读书,又下水去玩。
这么些年过去,手法已经生疏,捉鱼的功夫不如当年,云溪在岸边捉了半天,鱼虾从她身边游过,只受了点惊吓,安然无恙游走。
树荫下假寐的人鱼,听见动静,睁眼看去,看了几秒,人鱼“噗通”一声跃进水中央,片刻后,丢了条鱼上岸。
云溪看着身旁“啪嗒啪嗒”跃动身子的蓝鳍鱼,赠予了人鱼一个大大的笑容。
人鱼见她笑,身子舒展在水中,惬意地游来游去,尾巴一会儿游成长条状,一会儿卷成圈状,像在表演给云溪看一般。
云溪在岸边,一面处理活鱼,一面看人鱼游出不同的姿态,不由觉得好笑。
也太容易满足了,冲她笑一笑,她就这般开心。
处理好鱼肉,云溪只拿走了一半,示意人鱼自己要去丛林里玩会儿,剩下一半切片留给人鱼进食。
她带上鱼肉,还有之前生火用的弓弦、芒萁等,以及一小捆根晒干的枯枝,惯例靠近人鱼抱了会儿蹭了些气味,然后往丛林里走去。
人鱼的听力好,云溪怕她听见火的声响,沿着水潭两岸走了好几百米远才停下来,重复削树枝的弓弦转木取火工作。
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回燃起火苗时,云溪的内心更多是喜悦和思考,而非激动到哭泣。
她捡了不少树枝和藤蔓,又从河边搬了些大石块来,把柴火堆围住,两侧用树枝各搭建了个三脚架,放上几根比较粗、湿的树棍,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烤架,把鱼肉放上去熏烤。
之后她需要寻找适合当炊具的煮锅、烤盘,否则木材烤架都是一次性的,掌握不好燃烧的火候,极容易烧毁。
她在农村的时候,常常在灶头边,生火、添柴、减柴,这些做起来得心应手。
有了火之后,她可以获取熟食、热水,也可以学着制作工具捕猎,或许她可以离开那个潮湿的溶洞,独立在外生存,那个洞住久了,自己一定会生病的……
这个念头一出,云溪脑海浮现出人鱼的身影。
人鱼把她视作配偶,不会放她离开的,除非自己的力量压过人鱼。
光凭蛮力肯定斗不过人鱼,但人鱼今日暴露了自己的弱点,火。
人鱼很怕火,哪怕是那样一撮小的火苗,也能让她犹豫着止步不前。但云溪必然不会使用火去伤害、恐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