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立青同志真心觉得自己父母有点过于超前了。
虽然说很早就知道自己性向不同大众,但是池田靖没有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至于唯一一个情窦初开的对象么——
她回头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白皙的脊背皮肤上是斑斑点点的伤痕,哪怕缝合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也做了除疤手术,依旧是留下了些许色素沉淀。而从背后的左肩胛骨到面前的左边锁骨下侧,有一个明显的弹孔伤痕。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停止回忆。
虽然洗澡的时候还是担心这忧虑那的,结果脑袋一沾枕头两眼一闭,咱们立青同志就立马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累透了。
这一觉睡得很熟,但是没有那么安稳。梦里的池田靖一直掉进一次又一次那个死循环,在短暂的生死抉择中不断的死去,胸口的疼痛那么真实,就像三年前一模一样。
“ckyga~”耳边回荡着那个声音,“俄罗斯转轮手枪,不过你俩面前这两把的型号应该不陌生吧,看,还带着警号的。”
昏暗的环境,血腥味儿充斥着尸臭、腐败气息,令人窒息。池田靖努力抬头,老旧的木桌对面的人脸隐在黑暗里,混沌着,怎么也看不清。
“来吧,”那个声音缠绕着她,像恶灵蚕食着孤寂的灵魂,嗜血的笑意,“让我看看,命运会眷顾在谁身上。”
扣动扳机,或者,两个人脑后顶着的枪口里的一颗子弹同时送走两条命。
然后,不论自己做出什么举动,最后的结局依旧是一声枪响,左胸口中弹,一阵刺痛和眩晕后重新开始。
直到最后,她忍无可忍,腾的站起身回头,与那个声音的主人四目相对。
“砰——!”
池田靖从床上弹起来,手撑着床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8月的g市是狗都不乱晃的天气,哪怕屋子里开着冷气爽人,此时的池田靖额上满是汗。
所以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没有结局。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魇了,但每次做,都会是这样的破局方法。最后的一声枪响,已然不知道是在场的三个人中的哪一个打响的,也不知道中枪的人是谁。
池田靖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肿胀的大脑,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9:43。
消息栏里还有池老同志给自己发的微信。
组织准退伍人老池同志:起床没?
组织准退伍人老池同志:我们到了。
组织准退伍人老池同志:盎盎已经接到我们了,等会儿去见老同学,午饭自己解决,下午回去再聊。
池田靖嘴角抽抽,手指快速的点着,回了一句“好的,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