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余财庄听闻,有些气馁的低了头,郁闷地喝了一口酒之后,突然斜着眼睛盯着石余恒嘉的脸打量着他。
石余恒嘉抬眼正好跟他不善审视的目光对上,随即轻松的笑出了声,问道:
“族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石余财庄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不屑地说:
“我是在想,或许英国公是跟着那个谢元打了一回仗,打出感情了。现在这个心,已经不跟鲜卑人在一处了。”
石余恒嘉垂着眼睛捡着菜肴,掩去了眼神中的慌张,依旧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说:
“族老这话……打哪儿来啊?”
“要不然你怎么事事都不积极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是向着那两个汉人说话。我们都说了,只要你愿意,推举你坐皇帝位也不是不行啊。反正都是咱们石余鲜卑的人。总好过让那些个汉人掌权吧?”石余财庄焦急地说。
石余恒嘉慢吞吞的吃着东西,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儿抬了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
“这样吧……我愿意拥护族老您做皇帝,你看怎么样?您老打头,我跟在后头。”
石余财庄乍一听,眼睛里头便爆发出喜悦的光亮,但是很快那喜悦便消失了,他尴尬了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石余恒嘉一伸手,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说道:
“你看!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为什么要我积极啊?……陛下是正统,要是照他父皇爷爷祖爷爷的资质,那都不用等到十六岁,再过个两三年他就能有自己的主意了。朝中大臣们都等着那个时候呢……”
石余财庄愁苦地撇了撇嘴,又说道:
“好了好了,是我失言……陛下不能动。关键是太后和沈留祯他们,他们是汉人,掌权之后那政令全是打压鲜卑人的,这么下去不行啊!
要是什么都不做,两三年之后,即便是陛下掌权了向着鲜卑人,那时候咱们也被打压的差不多了,什么都晚了啊……”
石余恒嘉紧接着说道:
“可以做些什么啊,我很支持做些什么啊。可是做些什么之前,是不是得有个好主意?你有吗?像前头说的上奏夺权……根本就没有胜算的事情,你做这些干什么啊,白白做了沈留祯的眼中钉。”
“你就这么怕他吗?”石余财庄十分露骨的激将。
石余恒嘉咬了咬牙,捏着酒樽的手背青筋都露了出来,他忍耐着心中的气愤,过了一会儿将酒樽往桌子上一扔,说:
“我给族老一个忠告:有时候害怕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石余财庄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点儿石余恒嘉的脉门,接着笑着说道:
“英国公英雄盖世,竟然会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儒生……当真是想不到。”
石余恒嘉露出了他那一贯的轻松笑容,无所谓地往外摇了摇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