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是他的愿望容易,你的愿望……”
谢父抬眼看她,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爹也希望你是儿子,可是女郎就是女郎,怎么可能变成男人呢?……爹知道你个性好强,可是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谢元抿了抿唇,底下了头扒着碗里的东西,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家人就替沈留祯收拾行装,因为石余佛狸说过,不要让沈留祯迟到。
他们也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又触犯了皇帝那根不满地神经,再连累了全家人。
而谢元,却醒的比他们谁都早,而且她今天又换了男装回来,配了剑。谢夫人想到要送沈留祯去行营,对此倒也没有说什么。
谢元趁着谢家人都在围着沈留祯转的时候,她偷偷地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笔墨来,规规矩矩地写了一封信。
从前要她写些文章,她总是抓耳挠腮地写上半天,都憋不出来。
可是如今这封信的内容,是她整整想了一晚上的,在肚子里不知道反复了多少遍,情真意切,都会背下来了。
她写好之后,利落地将信纸吹干,规规整整地叠好塞进了怀里,然后快速地收拾了两套衣服包好,将自己的零花钱找了出来带上,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谢家乱糟糟的,大家看着她背着一个小包袱出来,都只以为是给沈留祯准备的东西,谁也没有觉得奇怪。
行营路途遥远,送沈留祯走的时候,谢元背着包袱,跟沈留祯挨在一起,看了看前头的爹娘一眼,从怀里掏出了那封写好的信递给他。
沈留祯笑着说:“怎么还写了一封信?什么话不能现在说?难道是学诸葛亮给我塞锦囊?”
出逃
谢元握紧了缰绳,没有看他,小声地说:“替我劝劝我爹娘,留祯,谢谢你。”
“……劝什么?”沈留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脸上带着笑,脸颊上是浅浅的酒窝。刚刚捏着信纸要拆开,余光中就看见谢元的身影闪了出去。
再抬头时,谢元肩上背着一个包裹,骑着马已经离了队伍跑出去好远了,只能看见一个决绝的背影。
“阿元……你去哪儿!”沈留祯有些懵,连忙拉住了缰绳大声喊她。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谢元的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谢家夫妻两个,看见谢元跑了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下意识地就觉得谢元这不安分惹事的脾气又犯了。
谢父还冲着她远离的背影喊道:“……阿元!这个时候了你乱跑什么?!快回来!”
可是谢元骑在马上飞奔,丝毫没有回应,连头都没有回过。
这个时候沈留祯终于意识到了不妙,赶紧拆开了信,只见上头写了几句话:
“爹、娘,孩儿不孝。钗环衣裙虽好,但是犹如千金镣铐,压得我喘不过气。思前想后,宁愿站着死,不想跪着生。若是有机会给爹娘报平安的,阿元。”
沈留祯懵了,连忙将信塞给了谢父,就骑着马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