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上学,母亲卖咸鸡蛋,我跟着老伯学做衣服,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我想家里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吧。
结果,在97年9月2号这天,家里又出了个惊天噩耗。
那天,我正跟着张老伯帮客人做一条裤子。
没成想,邻居胡婶子急匆匆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快,快回去一趟,小天,你爸出事了。”
一听这个,我顿时急了。
“胡婶,你把话说清楚,我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急切道。
“听人说,你爸在火车上偷煤,一个不慎从火车上摔下来摔死了。”
这话一出,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顾不上跟张老伯打招呼,我就一路狂奔而去。
刚到警局,就见一群人围绕在那里,指指点点,说着各种难听的话。
我冲进去,就见母亲趴在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前痛声大哭。
“不可能,不可能!我爸只是去捡那些掉落的煤块,他没偷东西,他没偷东西。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还我爸一个清白啊。”
我扑到一个穿制服的警员面前,失控大喊。
作为儿子,父亲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他虽没文化,可从小就教导我们做人要顶天立地。
钻空子捡国家的煤块,对他而言就够痛苦的了,偷煤,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小伙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找到你父亲的时候,他身边足足有五袋煤块,一晚上的时间是不可能捡这么多的。”
他眉眼肃穆,说到最后神情里带了几分严厉。
五袋煤块!
猛然听到这些,我一下子懵了。
毕竟,他说的也对,这么多煤块,一晚上不可能捡这么多。
但事后,我就想明白了,在父亲身边又怎么样,那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偷的啊。
没准是他阻止别人偷窃呢。
我将这个想法说给警局,但他们无人理会,无人相信。
至此,父亲就背上了小偷的名声。
失去父亲这个顶梁柱后,生活本就艰难不已,再加上这样的名声,我家的生活越发困囧了。
生活没有保障,找不到生活来源。
着急之下,母亲也豁出去了,直接拉着我们兄弟俩跪在警局大门口,大喊冤枉。
我虽感觉难堪,但也理解。
被闹的没办法,警局也只好出面,给母亲找了个扫大街的活计,这事才算完。
这么一闹,父亲的名声没回来,母亲也变成了周围人人嫌弃的泼妇。
当晚,我就发现母亲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痛声大哭。
但隔天她就像没事人般,像往常一样安排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不同的是,她的脾气更不好了。
一不顺心就破口大骂,丝毫不给人留余地。
自那以后,弟弟就没了笑脸,越发沉默了。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