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回知道了这名字。
再听着“褚玉”,却是在十年后的深冬。
“当真是石头凿的心,躲了十年,还得找到她师父那儿去才肯见我。
那日师尊携了枝腊梅回来,只笑:
往后,他开始常听见“褚玉”一
“今日没找着褚玉,她竟也跟那些熊蛇一样,冬日里这般贪眠。”
一褚玉拿火烧的,还没学好怎么控制,又烧掉了我一只手,却也有趣。
"雪化了一
"昨天去和褚玉游了船,她做的,讨了三五回才让我上去一衔季,往船上涂何种颜色要更显眼?”“本打算带着阿玉下山玩儿,那木头性子却只听她师尊的话,竟不肯往禁地外面挪一步。
“也不知又是哪册话本激得阿玉想养狗,她得何时才知道,狼崽儿跟小犬不一样。
“阿玉的剑术又有长进,想来旁边剑派没多少人能撑过两三回合
“阿玉今日在雕湖上的一块石头,分了块给我,为师打算脸个凶着邪魔一一算了,还是普通山水为好,肯得被她殷了。”借由师尊,他在经年累月间描摹出这人的模样。
生在荒野里的妖灵,也如荒野般自由随性
但真将这人和名字对应起来,是在桑褚玉离开禁地后的第三天。
那日他听闻太衍剑派一一刚收的小弟子引来了山间虎豹,将弟子院闹得乱成一团。
几乎是下意识间,他就想起了跟在冼若仙师身后的那人。
意识逐渐回笼
桑褚玉已写完字,手轻一挥,一枚夜明珠便漂浮在了他二人间。
借着莹白的珠面,他看见了血淋淋的两个字。
字形翻转,需仔细辨认,才瞧得出是“慎言”二字。
她偏还问道:“温仙友,是这般慎言么?”
这等行径已无异于羞辱。
温鹤岭握紧手,别开眼。
“出去。”便是怒极,两个字也被咬得含糊。
桑褚玉打量着那两个字,还想在旁边添上些花草,却听见裴雪尽道:“既然已将他关在了此处,是否无需多作理会?”她微怔。
下一瞬,便有声模糊的唤叫从窖室外传来:“褚玉。
一阵叩门声随之而起。
是蒲栖明的声音。
“栖明师兄找我。”桑褚玉抬手,将指腹上沾着的血擦在温鹤岭的脸上,又收回他口中的妖线,“温仙友,要劳烦你在这儿待一段时日了。话落,她收手离开。
脸颊上余留着血液的温热,口中亦是。
妖气散去了,但舌上还残留着一线灼痛,如旺火般烧着。
温鹤岭紧绷着身躯。
不光是口中作痛,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还漂浮着蚊蝇一般的黑点。
片刻,他闭起眼,竭力平稳着短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