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牌衣服鞋包,最好的教学资源,无底线的教育投入。
十八岁之前都不能拥有自己的手机,一年到头也很少见的父母,还有因此更加被限制的自由和不存在的隐私。
那个女同学在父母面前非常乖巧,近乎逆来顺受,她接受自己的每件衣服被保姆摸兜,父母寥寥无几的电话敷衍,被校园霸凌也无处哭诉的生活,但背地里从初中起就开始在外违禁,去酒吧、整容、谈恋爱,女男都有,谢葭听过很多她的传言,朋友圈最近一条好像是在国外谈恋爱了。
他大概是理解她的,太压抑了,在社会上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父母,面对自己不懂也不屑的教育仍然颐指气使。
不过,“这种事情在普通学校应该也不少见。”
陈青蓝露出复杂的表情:“不,普通人不可能在外面乱玩之后还能出国抚平一切啦。”
“我们穷鬼,要是一步错就直接去当厂妹厂弟啦。”
“就像我,”陈青蓝发现新外套口袋很浅,不由得很小家子气地掏出自己的gui攥在手里,很贵呢要两千块,“我工龄都五年了。”
谢葭沉默了片刻:“很了不起。”
“我以前,一直觉得贫穷是不够努力,软弱是自身的错。”他轻声喃喃,“事实是我错的很离谱。”
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都是件困难的事,但最能够也应该施以援手的人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见结构性的苦楚。
队内早就猜他是个家道中落的富二代,陈青蓝因此对他的自尊心格外照顾,拍拍他哥的肩膀:“没事啦哥,一切都会过去的。”
按陈青蓝的想法,他觉得谢葭真挺惨的,像他这种一开始没有的赚点小钱还好,人家原本是富二代,突然穷得叮当响,还背上一身债,身上的名牌抵起来都是杯水车薪,书都读不起了,跑来打职业挣饭吃,一天天作息颠倒,还要卖腐被造谣,要不是ai都不知道多难受。
谢葭还是第一次对外人倾诉,虽然不是他主动的,聊得不深,但也不免有一些淡淡的触动,看陈青蓝一副心大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打算一直在jld做下去吗?”
决赛后各大战队应该就会有大动作了,可是投资,稍微大点的资本也得提前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考查,陈青蓝怎么办?
陈青蓝满不在乎地点头:“是啊,不在这我还能去哪?”
谢葭:“如果,有机会,类似kop或者”
说到这个勾引齐小茗的骚战队他可就不困了:“kop跟咱们不还是平起平坐,顶多有点钱呗,我们也会有钱的!”
谢葭叹了口气:“那vh,红霓?”
他要是单说红霓陈青蓝肯定得呸一口,但vh可是epl的一线战队,和它并列那就是红霓一队,陈青蓝皱鼻子:“我去那还不得给人家洗脚啊。”
虽然浑话听多了,但谢葭还是没能完全免俗地幻想出了陈青蓝眼泪汪汪地给不知名adc洗脚的画面,一时之间不太愉快地沉默了。
陈青蓝:“别想那些骚战队了,分开多不好啊。”
谢葭也这么觉得,他并不想这时候掺合进一个大俱乐部里,和管理层或是浸淫已久的队友重新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