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我倒要看看谁敢赶我走?”屋子被翻的差不多了,除了襄王府里的其余兰箬带来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了,她们还好心给兰箬留了一件衣裳。
手臂上的力度弱了,兰箬甩开她的牵制越过屋里的一片狼藉出了门,只看到奇安一人在外面,“奇护卫不在扶风院守着反而带着一众人来我这里翻箱倒柜,谁给你的胆子?”
奇安嗤笑出声,看都没看她一眼,“我劝你最好先收拾一下,王爷说了,要太后一早就看到你回去,现在时间还早,还够你把自己收拾的不是太难看。”
“不行,你们不能赶我走,王爷也不行,我可是太后”
“太后会体谅王爷的,毕竟你害得是未来襄王妃。”不欲与她多言,奇安示意仆妇动手。
这些仆妇在王府里干得都是些浣洗衣物的粗活,手劲大的出奇,兰箬被她们按着梳洗装扮,两个小丫鬟想上去帮忙都插不进去手。
头发被扯的发疼,兰箬却满心都是奇安刚刚嘴里说的“襄王妃”,那个贱人竟然能让王爷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不,不会的,太后不会答应的,皇上也不会乐意王爷取一个丫鬟当王妃的。
帝无渊交待完奇安又给秦老将军送去封急信,再等不到一个时辰就是早朝时间了,一般这时京都里的大臣们都已经开始穿好朝服去上朝了,帝无渊不需要上朝,他也不被准许进入朝堂,但今天的早朝注定要被他一本奏折搅乱。
他回到卧房时安余还在熟睡,帝无渊和衣躺在她身旁,害怕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惊了她又给她掖了下被子。
扶风院再次陷入了宁静。
永昌殿里,皇帝如常醒来被宫人服侍着换上朝服,一个脸生的小太监偷偷递了本奏折给常公公,常公公脸色不变收了奏折到袖子里,招呼下面人给皇帝穿衣,自己去拿皇帝的腰带。
随手把袖子里的奏折压到书案那堆奏折里,皇帝在上朝之前会再看一遍昨天晚上批过的折子,那本奏折一定会入皇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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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早朝时间太后是不会醒的,偏最近中秋家宴临近,后宫没有皇后,端贵妃又怀有身孕,四妃里一个能用的没有,此次中秋夜宴的亲王众多,太后也不放心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内务府,便亲自操持诸多事宜。
慈宁宫里太后端坐大殿之上,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兰箬,奇安交待了一遍事先想好的说辞,也不管太后脸色如何,直言道:“殿下说了,兰箬姑娘差点害了襄王府未来王妃,襄王府实在是无法再招待兰箬姑娘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被他话里的“襄王妃”夺去了兴趣,连兰箬都没顾得上管,“‘襄王妃’,襄王看上哪家姑娘了?秦将军的女儿?”
如果真是帝无渊打算请旨赐婚了倒也不怪兰箬敢在襄王府直接动手了,太后扫了一眼跪在下处的兰箬,真是蠢,不去挑拨关系反而选下药害人这招,平白浪费了她费了那么多心思。
奇安摇头“回太后娘娘,不是秦府的小姐,是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
反正太后早晚会知道,奇安也就没隐瞒。
太后闻言狠狠蹙眉,“前几天他收的丫鬟?”正想说他胡来,但转念一想太后松了神色:“也罢,他喜欢就行,你回去吧,告诉他哀家知道了,兰箬哀家也会给他个交代的。”
奇安把太后的神色转变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轻嘲,他们巴不得王爷娶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当王妃,如今倒是和了他们的意。
这也是为什么奇安一开始明知道王爷喜欢安余却不待见她的原因,她根本帮不上王爷,即便是青黛都比她要有用处,都比她有资格当这个襄王妃,可王爷一旦认定了就难再更改。
奇安办完事就出了皇宫,一路碰见了等着皇帝上朝的大臣,或多或少的都往他这边瞥一眼,那些目光里好奇居多,奇安对他们的目光不予理会直接出了皇宫。
有些大臣看他这样子暗暗嗤笑道:“和他主子一样猖狂。”
永昌殿里,常公公观察着皇帝的脸色,他手里正看的是襄王府递上来的奏折,常公公本以为皇帝看了奏折心情一定不会好,自己可要小心伺候着。
可皇帝却骤然笑了起来,大手一挥用朱笔在上面写上“准”。
常公公忙接过皇帝手里的御笔,后悔自己没看一眼奏折上面写了什么。
在皇帝准备好要去上朝时,慈宁宫里的太后才开始问起兰箬。
“你也听到了,那个‘襄王妃’你接触过她吗?”
本以为太后会严惩她的兰箬被这样一问愣住了,叶嬷嬷不悦的轻咳一声让她回神,兰箬看了自己亲娘一眼,反应过来连忙道:“她……奴婢接触过。”
太后放心下来,兰箬身上的药足够让那女子无孕,太后摆手示意叶嬷嬷把人带下去,兰箬已经没用了,该处理掉了。
兰箬像是死里逃生一般跟着自己娘亲走出大殿,丝毫不知等着她的是什么。
朝堂之上,秦老将军罕见的站上了武将之首的位置,加之大臣们之前看到的奇安,纷纷猜测襄王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皇帝自然看到了秦老,瞥了眼那堆奏折心里有了底,台下的人心躁动,心思各异皇帝都看在眼里,他按下不动,和往常一般听完六部的汇报,把奏折一本接一本翻过,直到最后那本。
皇帝拿起那本奏折笑了下,“秦老将军今日上朝来也是为了渊儿请立王妃吧,这孩子,何必费心写折子,直接告诉朕一声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