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曾查过安余姑娘的来历是否如她说的那样?”李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查过,没差错,索性这次没丢什么东西,你记得本王刚刚吩咐的事,下去吧。”
“是”
李慕走了之后,帝无渊又在书房待了片刻,听到院子里有些动静才起身出了书房,推开门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有些心烦,无视那些看到他纷纷行礼的下人去了厅堂。
到了地方依旧没看到人,帝无渊本以为安余是去厨房还没回来,直到他吃完一顿饭,他也没见到人。
厅堂里伺候的下人都能明显感到王爷吃饭时心情极其不佳,就这样食之无味的吃完一顿饭,帝无渊看桌上还剩大半没动过的饭菜,在军中待久了看不得这样浪费,回头要告诉吴嬷嬷一声以后不用让厨房准备这么多了。
没了文书要他处理,帝无渊没去书房而是直接回了卧房,他不担心安余会偷偷离开,她走不了,想到这,他嘴角微弯。
卧房里一片漆黑,帝无渊正准备点灯的时候忽然转身抓住了身后人的手臂,满手的温润细腻让他有一瞬间慌了神。
“王爷可真是坏了这大好气氛。”安余抽出被抓住的手臂,绕到帝无渊身后点上了灯,想她特意把这里的灯全熄了准备逗逗他,谁料她还没碰上人就被逮住了,不过她喜欢小王爷现在的反应。
安余只点了一盏灯,堪堪能照亮两人周围,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跳动,映照着安余洗去易容之后稍做点妆的脸,帝无渊觉得此刻的安余就好像是书中刻画的勾人魂魄的精怪。
安余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从书房离开后她就准备洗了易容,知道帝无渊对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决定用真容试试,因为害怕出岔子,就直接来这收拾,现在看着帝无渊发愣的样子庆幸自己没白忙活一场。
但安余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开始接下来的动作就被帝无渊拿来一件披风围了个密不透风,她不久脱了个外衫吗,至于吗?!
“……”看在他现在耳边的红晕都快蔓延到脸上的份上,她就不怪帝无渊煞风景了,而且她发现昏暗的烛光下看这小王爷别有一番风味,微微挑眉问:“你干什么?”
“我…你这样进男子卧房不行。”
听到帝无渊说的话安余轻笑了一声,胆大的把手伸向他红的快要渗血的耳垂,还没碰上又被挡了回去。安余有些恼了,她这样拉下身段还是第一回,结果这人还处处不领情。
“你……你对他们是不是也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安余有些许诧异,可放在帝无渊眼里却成了被拆穿之后的惊讶,他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
目睹了帝无渊的变脸过程,安余一头雾水,她还没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看到他拿着烛台已经把周围的灯全点了,背着安余,安余感觉他的背影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太难搞了,安余安慰自己美人都是有脾气的,有些小脾气的美人才更生动。
“你如果是为了兵符,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
安余对于他接二连三的拆台已经没太大的反应了,拢了拢刚刚他给披上的披风,饶有兴味的道:“那王爷给我指条明路,兵符这东西王爷放哪了。”
帝无渊转过身来看她,卧房里烛光跳跃,在他脸上跳动着深浅不一的光斑:“你一定要拿走兵符吗?”
安余:“一定。”撇开身世不谈,流影那丫头还等着她救呢。
帝无渊:“你继续留在着,什么时候伺候本王满意了什么时候告诉你,或者你自己找,整个襄王府你想去哪找本王都不拦你。”
安余挑了下眉回道:“王爷想要哪种伺候?”
“就平常贴身丫鬟那种。”
“我还以为王爷面对我目不斜视的是什么正人君子呢,结果打的是这主意。”
帝无渊才回来没多久,但也听说过富贵人家的贴身侍婢其实是通房一样的存在,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不是……”
安余打断他的话一副被逼良从娼的样子:“难道王爷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吗,那刚刚何必打断我的示好呢,装作一副惠下柳的样子。”
“我没…你别乱说。”
安余愉悦的看他耳边的那抹红色重新出现,虽然可能是被她气红的。“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那两个字被安余意味深长的加重了语气,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帝无渊没再跟她争执,而是随手拿起了架子上一本书,坐在暖榻上翻看了起来。
他看书,安余就看他,仿佛看不厌一样,安余看他一页书一刻钟都过了也没翻暗暗发笑。
最后是帝无渊妥协了,合上手中的书开口道:“天色晚了,你不回去休息。”
安余打趣道:“我这不是要留下了‘伺候’王爷吗,王爷不睡我怎么能睡。”
帝无渊:“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伺候。”
安余觉得不能自己不能把人给逼急了,也不逗他了,说:“我现在没办法回去,王爷也知道我脸上易容没了,就这样回去可能会被抓去王府大牢。”
“你把易容要用的东西写出来,我让人去找,写完去床上睡吧。”
安余也没说什么,脱下身上的披风,走到他面前,拿起帝无渊身边的狼毫,在他刚刚看的书扉页上写下自己需要的东西。
侧目就能看见身边人红晕一直没下去的耳垂,安余微微弯了下嘴角,写完还不忘道谢:“麻烦王爷了,不然我可没办法出去见人。”
她也累了,写完就把床帘直接放了下来脱下鞋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