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地讨论开来。
郑鹏心道:这都能行?班主任能不能给猛不猛料,他是不知道,但若让节目组撞上王茉,那就有趣了,两人之间一看就有故事。
想到此处,郑鹏不自觉咧嘴,他是真心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直接改变了姜容泽的节目录制剧本。反正不该说的他是一句没说,事情还是发展成了这样,若真让节目组挖出些什么,那就只能怪造化弄人,怪不得他郑鹏喽。
郑鹏飞快解决了早饭,从节目组一片讨论声中脱身。正欲向姜容泽房间走,却被尤姐拦住,拉到一旁埋怨道:“小泽说,下月实验高中有个校庆晚会,邀请你们参加。我听说,你已经代表我,私自答应了?”
“啊?!我……”
答应了吗?郑鹏一脸懵,他记得自己说的是要和公司商量啊。
尤姐叹口气,使劲掐了郑鹏的手臂一下,疼得他直呲牙。
“你都签约公司半年多了,怎么还这么没组织没纪律?前两天私自去帮朋友助演,闹出的事儿还不够吗?”
郑鹏是网红出身,签约经纪公司前,是个独立音乐人,四处接活,自由散漫习惯了。现在他以乐队出道,红了一波,以前的朋友来找他帮忙的更多了,郑鹏讲义气,总是不管不顾一口答应,先斩后奏,给尤姐造成过不少麻烦。
话说到这儿,郑鹏恍然大悟,难怪昨晚见了学姐后,姜容泽主动请吃宵夜,甚至还爽快答应郑鹏,帮忙打听何媛的联系方式,原来他是早打算把校庆的事推到郑鹏身上。
郑鹏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清了清嗓子,凑近尤姐,严肃说:“姐,我这次不是胡乱答应的。粉丝盛情难却!而且……那个何媛也去!你知道吧?当红设计师,一千多万粉丝那位!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找她合作吗?”
尤姐一听,果然表情缓和了许多,但仍没有答应,“这种公益演出也是曝光,到时候现场有多少人?场地有多大?光线如何、音效如何?这些都是要考虑的因素。哪有这么轻易答应的?”
“姐说的是!校方会发详细的信息过来,到时一准儿发给你。去还是不去,全凭尤姐决定!”郑鹏嬉皮笑脸地应付着。
尤姐拿他没办法,轻轻“哼”了一声,又说:“对了,小泽拜托我转告你,其他嘉宾来之前,不要打扰他工作。”
闻言,郑鹏也不气恼,一脸无所谓地表情,耸了耸肩,往屋外的躺椅走去。他本想把节目组的安排悄悄告诉姜容泽,让他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既然对方不给机会,郑鹏倒是乐得清闲,等着看戏了。
看着郑鹏睡衣、人字拖的扮相,尤姐大喊着提醒:“其他嘉宾快来了,你好歹也去收拾一下。”
郑鹏头也不回,挥了挥胳膊,表示知道了,步子却仍往屋外迈。尤姐露出无奈地笑容——真不知道姜容泽和郑鹏两人,是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年的。
郑鹏在五年前开始做音乐主播,后来搭上短视频平台的第一波顺风车,收获了大批粉丝。在进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与姜容泽成为室友前,郑鹏就已是网络红人,上学期间他的社交媒体也都是活跃状态,经常收到邀约,随当地一些乐队进行商演。
姜容泽在北京那一年,也常年出没在livehoe做演出,积攒了些粉丝。但出国后他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单靠着当时的能力不足以在音乐领域拥有一席之地,于是决心潜心修炼,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练琴或创作。
姜容泽与郑鹏在学习音乐方面,完全是不同路数的人,但却奇妙地可以殊途同归甚至相互帮衬。郑鹏的家境中等,需要经济来源支持学业。姜容泽则是拿着奖学金进的伯克利,生活方面的费用也没见过他发过愁。一个务实、积累实战经验,一个专注、修炼专业技能,两人很长一段时间形成互补,姜容泽在课业上帮助郑鹏,郑鹏则带着姜容泽的作品做线下演练,获取回馈,两人默契又互有往来。
偶尔,郑鹏会在直播间演唱姜容泽创作的音乐,引起过不少网友的关注。但姜容泽一直拒绝与郑鹏一起做直播,并非他不想成名,而是认为自己那时的水平还远不足支持他长远的发展,短暂而虚幻的热度不是他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