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舟见多了这样想要谈条件的人,“你想让我帮你开诊所?”
“我这不也是为了瞳瞳以后能有个好点的生活么。”
“瞳瞳的花销,我每个月打的钱足够了。”
薛文安最知道这笔钱每个月都有富余的,可他仍然不满意,变着花样道:“我想着诊所开了以后,我就可以顾得上瞳瞳,也就不要傅先生花钱了。”
傅敬舟没把他当回事,了解了他的打算后说,“瞳瞳跟我没有关系,我每个月给一笔钱已经是做慈善了,你还想找我要钱,你怎么想的?”
薛文安一下子难堪起来。
他以为傅敬舟既然负责瞳瞳的生活费,应该不会不管瞳瞳的。
“那,那我去找瞳瞳那个姐姐。”
薛文安欲走,傅敬舟按住他的肩膀,很沉,薛文安心下一重。
却听傅敬舟面无表情地说:“这事我会跟她谈谈,你就不要去找她了。”
薛文安立刻扬起笑,连连道谢。
他哪里知道,季明乐根本没那么多钱给他,有也不会任他忽悠,傅敬舟之所以说会跟季明乐谈谈,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去找季明乐罢了。
……
暑假后,季明乐每天除了做几个小时兼职,就是动手修理花园。
她已经在兰庭住习惯了,趁着生活步入正轨,也能闲下心来打理打理。
傅敬舟找来时,季明乐正坐在小板凳上拆花苗,头发松松垮垮地绑在脑后,垂落下来几缕,手指上沾着泥土,状态悠闲又松弛。
傅敬舟没有按喇叭惊扰这份宁静,是季明乐栽完一排花后,仰头放松脖颈时发现他的车在外面。
顺势,傅敬舟下了车。
季明乐看到他,收拾东西想走,傅敬舟隔着大门直接道:“薛文安来找过我。”
季明乐再不想跟他有牵连,两人之间到底还有些扯不断的关联,她只好停下脚步,去洗干净了手,开门让他进来。
院中的遮阳伞这次起到应有的作用,两人坐在伞下石头边,季明乐道:“你是不是很闲?”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赵译负责,现在他却一趟又一趟跑。
“算不上很闲,不过来找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季明乐说不过,岔开话题,“薛文安有什么事,怎么会去找你。”
傅敬舟将薛文安的意思转达给她听,说到薛文安本想亲自过来时,傅敬舟盯着季明乐的脸,“我没让他来找你麻烦。”
“他来不来,我拒绝他,他照样会想办法缠着我。”
季明乐认为薛文安疯了,瞳瞳是他婚外情生下的女儿,这些年没负过责任就算了,现在有人帮他负担开销,还替他隐瞒妻儿,居然还不知足,恬不知耻地想要更多。
傅敬舟游刃有余道:“只要你说不帮他,我可以替你处理好他的事。”
他在给季明乐挖坑。
接受了他的帮助,日后岂不是要越扯越深。
“不用,就让他找我,我也没钱给他。”
季明乐对傅敬舟的靠近始终抗拒,她这时候对于应付他感到疲累,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话我说得很清楚了。”
她从回华西后,就没想过再接近他,始终都是被迫,如今终于有机会各走各的,他突变的态度,和屡次的出现,让她无从招架。
傅敬舟见她没有再一味地躲避,喉结滚动,认真道:“我想,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院子里有风,可七月的天,风也是温烫的,扫过季明乐的耳畔,险些卷走傅敬舟的声音,不然季明乐怎么会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
她这纯粹是不敢相信,问完又接着说:“你不用重复了,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
季明乐的反应让人生气又好笑,傅敬舟被这纠结的情绪笼罩着,将话揉碎了再次开口:“我想重新开始,???所以这些在你看来无法理解的举动都是基于此。我知道你现在没想法,不过你总不能不让我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