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可惜。
牧阳没有理解,“他在生什么气?”
“他在气我不理他。”这件事说起来,方恒知道错过在自己,“他出差回来,我没有任何表示,照旧在棚里忙到半夜,看他回来,只问了一声好就洗洗睡了。一步之遥
太阳下山时,方恒把牧阳送出了校门。
他让牧阳先回去,自己则前往距离学校八百米左右的校庆晚宴地点。
牧阳不肯先回去,一定要把他送到酒店门口,两个人就迎着一轮如钩的新月,在彤云降临夜幕的时间段,肩碰着肩地走了一小会。
氛围很好,方恒一点也不担心跟晚上会跟前任再次碰面了。
六点半,他在酒店入口签完到之后就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了。
入口是导演、戏文专业,再往前走,就是播音、表演。
表演是大系,三四张桌子,他没研究明白座次有什么讲究,只挑了个最角落、最靠墙的椅子。
他本来就不是擅于交际的人,即便面对的是曾经打过几次照面的校友、同学,但毕业这几年,他跟谁都没有过来往,实在不知道跟人家说什么好。
一直到唐栎挨着他落座了,才把他从社恐的氛围里拯救出来。
唐栎自己夸奖自己,“哎!怎么样,我没迟到!”
方恒提醒他,“跟老师们打过招呼了吗?”
“打过招呼了。”唐栎一面顾着跟方恒说话,一面还能跟认出他来的几位学弟们挥手打招呼,“你看见老刘了吗?都胖成啥样了……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三高!就不能下舞台,一下舞台,一点包袱都没有,你看他每天朋友圈,不是炖肉就是炖鸡,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控制着点。”
方恒笑说,“他都控制半辈子了,现在可不就是吃放纵餐的时候。”
唐栎听不得“放纵餐”三个字,他已经伸手看起了桌上摆出来的凉菜,眨巴着眼盯着服务员手里的托盘,“不知道今晚这顿饭不知道能不能吃点好的,按理这酒店还行,菜品肯定不差。”
方恒捏着唐栎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他的头,“是瘦了不少。”
“一天三顿啃菜叶子,吃白煮蛋就不说了,这么大热天的,戏服得有十斤重,相当于每天负重工作。”话说得是很惨,但唐栎却乐在其中,“真没白累!我每天都能感觉,自己比前一天更上镜了。”
服务员在这时端上来一碟盐水大虾。
方恒示意他,“吃吗?蛋白质而已。”
唐栎眼巴巴地看,“一会可以吃三个。”
不止是他,这一桌坐了七八个演员,没有一个敢说自己能敞开吃的。
幕前还是更辛苦。
想着,方恒给自己倒了点冰可乐。
气泡滋滋从杯子里往上冒的时候,顶上的水晶灯灭了,正前方的幕布上放映起学校拍摄的宣传片。以往校庆晚宴的开幕,按惯例会由播音系这几年发展得最好,最有头有脸的“杰出校友”来致辞,所以今年,不出意外——
方恒往舞台的角落看了眼。
陆起哲整了整西装,走了上去。
这瞬间,掌声响满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