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买通狱卒,吩咐他们好好“伺候”她。
一个女人,一个美的倾国倾城的女人,在天牢里待上一个月会有怎样的待遇,沈云兮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来那画面该有多么精彩。
要不是当时她正忙着准备和太子的大婚,她都想约上陆芊芊她们,去天牢现场观摩欣赏。
现在沈银翎被远远流放去了甘州,大约已经嫁给了那里的某个又老又矮又丑又穷的男人。
昔年高贵的官家美人,如今不仅夜夜都得被低贱的百姓玩弄,还得用精心保养了多年的肚子为他生孩子,即使今天过节,也依旧要大着肚子,牲口似的在田里干活。
数年之后,从她沈云兮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将会贵为太子,而沈银翎的孩子却只是个低贱的百姓,只能卑微地跪在她的孩子面前。
世世代代,永无翻身之日。
沈云兮越想越兴奋,只恨不能亲眼看看沈银翎的惨状。
她落座,优雅地端起一盏茶,故作惆怅地叹息:“说起来,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自幼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现在去了甘州那种穷困潦倒的地方,得吃多少苦呀。”
“我听说甘州位于两国边境处,有许多来往客商,所以窑子也多。”陆芊芊轻摇团扇,“沈银翎长得那样漂亮,说不定被卖进窑子了也未可知。”
“窑子那种地方很脏的。”另一位姑娘面露嫌弃,“她若是被玩死在里面,那可真给沈家丢脸。”
沈云兮轻轻叹口气:“有这种自甘堕落的姐姐,我也没办法。”
“对了,”有个公子哥儿开口提议,“我听我爹说大理寺新调来了一个从八品的评事,姓高,好像就是从甘州那边调来的。咱们何不请他家的女眷过来,问问她们认不认识沈银翎?”
沈云兮起了兴致,吩咐莲叶道:“快去请她们!”
陆映突然冷冷开口:“大过节的,提她干什么?”
众人对视一眼,猜测陆映是嫌沈银翎太脏了。
陆芊芊赞同道:“也是,大过节的,提她也不嫌晦气!”
沈云兮吃了口茶,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
从前她还以为太子对沈银翎有多么情深义重,结果沈家出事以后,沈银翎冒着滂沱大雨跪在东宫门口,苦苦哀求太子救她父兄,她跪了一整夜,落魄的不成样子,还被路过的宫人们指指点点,可太子根本连见都不肯见她。
沈云兮情不自禁地想,沈银翎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她到底没福气嫁给太子。
回想当年,谁能想到最后是她这个不起眼的沈家庶女,当上了太子妃呢?
沈云兮越想越得意,挽袖为陆映斟茶:“飞来阁的君山银针最是不错,不比宫里的差,殿下您尝尝。您嫌姐姐的名字脏了耳朵,咱们往后不提她就是了。只是臣妾每每想到姐姐昔年那般高贵冷艳贵不可言,如今却沦为乡野村妇甚或青楼妓子,不仅要伏低做小卑躬屈膝,还要用精贵的身子伺候那些粗人,仍不免有些唏嘘。姐姐受伯父牵连,也是个可怜人呢。”
这番话看似充满同情怜悯,实则字字句句都是轻贱。
当年沈银翎在京城我行我素独断专行,曾得罪过不少公子小姐。
或有嫉妒的,或有爱而不得的,他们听着这番话,心中不禁十分痛快,忍不住窃笑起来。
陆芊芊笑嘻嘻道:“什么可怜人,她就是罪有应得!如今太子皇兄和皇嫂恩恩爱爱,还提她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干什么?皇嫂,你可得加把劲,抓紧时间给皇兄生个大胖小子!皇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