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喜欢吧,于是就道,“书今应该很满意,他每天都和我下,而且下得很好,只会输一两局。”孙凌闻言惊讶道,“赵书今会输给你?”徐泽没想到孙凌这样数落人,心里有点不舒服,却听孙凌道,“我不是骂你的意思,我以前和他一起学的围棋,我们老师约有六个低龄学生,大家下课了玩五子棋,很少能有下得过书今的,年纪比他大的都会输。”徐泽闻言张了张嘴,迟钝地问,“那,那书今是故意输给我的?”孙凌耸耸肩说,“我不知道,”又说,“但他应该挺迁就你的。”说完就指挥工人将箱子搬离,自己取走了这些天病房里办公的商业文件。徐泽盯着包里的五子棋游戏机呆了呆,原来自己以为的“徐泽陪伴书今打发时间”,其实是“书今陪徐泽打发时间”,仔细想来,书今每天都会在第五局左右输掉,原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徐泽越想越觉得书今善良,而自己太过没用,来了病房给书今煲汤,自己却是吃得面色红润,陪书今玩游戏,反倒只顾自己玩得开心,嘴上说为书今付出,其实都是在给书今添麻烦。他所做的这些琐事,其实并非不能取代,医院里的护工给足价格,一定要比他徐泽照顾得更专业,更贴心。徐泽坐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他认定自己不能再这样无能下去,不然书今肯定会像在花都时候,又会对他没理由地提出分手徐泽将装有五子棋游戏机的双肩包紧紧抱住,且决心再也不和书今玩它了。1372徐泽同赵书今搬入松山疗养院的当日,就见着了书今的奶奶。老人精神矍铄,个子也高,看着很有风度。在与书今的言谈里,徐泽大致知道奶奶对书今很爱护,从餐饮到复健的过程都严格把控,并且告知徐泽对书今更为耐心的话,会给他之后安排更好的差事。徐泽十分听话地都应了下来,赵书今闻言皱紧眉头道,“奶奶,他不是护工,是我朋友。”书今奶奶吃惊道,“你朋友?我看他一直在端茶送水,跑前跑后的”赵书今抿抿嘴,似是意识到什么,才对徐泽道,“徐泽,抱歉,这些天麻烦你了。”徐泽一面摇手说没有,又要书今奶奶别在意,说他和书今关系铁,做这些都没什么。一面在心下暗道不好,要是不能为书今分担杂事,那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书今奶奶扫了徐泽和赵书今一眼,也没再多问,继续说起了她最近学钢琴的心得,让徐泽舒了一口气。而当奶奶要回疗养院内的另一幢楼时,却对送她出门的徐泽叹息道,“麻烦你,好好照看些吧。”而后指了指病房里躺着的书今问,“除了我,还有亲人来探他吗?”徐泽摇摇头,却说“有很多很多朋友来探望书今,每天都来好几个呢。”奶奶摇了摇头,无奈道,“总得有个完全靠得住的才行。”说完她便要徐泽别再送,将人打发回屋了。奶奶离开后,已至黄昏时分,疗养院的房间里有面整墙的落地窗,透出暮春葱郁的深林。金毯一样的暖光倾斜下来,用亮橙色给病床勾勒上一条璀璨的金边。赵书今见徐泽望向黄昏的彩色天空,似有期待,便道,“徐泽,要不要出去看看。”徐泽确实对新环境有些好奇,又想这日还未推书今出门放风,就扶书今上了电动轮椅,套了件外套一同出门。松山里的空气比市中好上不少,疗养院常住的老人居多,就还修了亭台水榭,将人造景揉杂在天然风貌之间。赵书今开轮椅开到一棵古树之下,这树的地势高,能将远处橙紫的天空看得更加明了。
徐泽跟在轮椅后面一路小跑,要赵书今“等等他”,还说,“有斜坡要当心。”赵书今的爷爷还在世时,他经常到疗养院里来探望,这个位置他曾经来过几多次。以前的时候,会无聊地想,要是老了和周景言在这里度过余生就很不错。但今天在这样一处高点,看着小狗似的,背靠夕阳奔向自己的徐泽,却什么未来都幻想不到,只觉得徐泽跑得越近,心跳的速度就逐级加快。而当徐泽跑至自己面前时,就很想抱抱他,亲亲他。或许这就是从肉体之爱开始的美好,可以不必纠结过去,也不必考虑以后。徐泽在书今面前单手叉腰喘着粗气道,“书今,想不到松山里居然是有松鼠的!我刚刚看见了好大一只,它抱着松果”赵书今把徐泽召唤过来,要他在树下的一块巨石上休息,徐泽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大概是他又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云云。他一面说一面走到赵书今身后,随意地给他按摩起肩颈来。赵书今固定住轮椅,任由他按着问,“徐泽,你这个手法是不是特别去学过。”徐泽说当然啊,你没感觉到我的专业吗。赵书今说感觉到了,又问他,“学的时候累吗。”“累啊,超级累,但是店里的效益好,能赚到钱”徐泽随意说道,赵书今也只当闲聊,就说,“那为什么后来不干按摩了?”奇怪的是,徐泽闻言后,出现了同书今刚见面时,才会展现的沉默应对。这一刻天际线的色彩更加浓郁,而最接近地界的一条线,却透出血色的红,像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刀口。赵书今以为徐泽没听清,又说了一遍也无回应,才意识到,即使他们的身体已经那样亲近,徐泽仍旧有许多无法诉诸于口的,属于自己的事情。书今没有去追问,只又道,“那你现在在做的事,还算喜欢吗。”听到这个问题,徐泽立马回应说,“喜欢的,”而后低头,看着轮椅上书今英俊的轮廓,又小声道,“很喜欢的。”赵书今笑了笑,心下却暗暗升腾起,一些能够让徐泽生活更好些的,微不足道的秘密打算。1381381赵书今于疗养院居住至第二十日,在徐泽同徐明美的一次视屏通话中,知晓了徐泽的生日就在两天后,五月初夏将至的时节。疗养院的这些日子,书今很难以一言蔽之,硬要形容,大约等同于航海时发现新大陆后,恰逢岛上的人间四月天。书今已很久没有这样规律地生活过。每天六时被工作的徐泽吵醒,将人抱抱亲亲道别后,便去康复中心做复健,回到病房,如有需求就办公,一闲着就同朋友讨论近期赛事,或是商量康复后的车队活动。中午睡上一觉,下午开轮椅去另一幢小楼找奶奶,五点回房时,徐泽肯定已经布好汤菜,扬着小脸在门口左顾右盼了。赵书今知道徐泽内心底很依赖自己,就是不知近期出于什么原因,徐泽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