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赵书今,赵书今一副饱含深意又得意的模样。孙凌小声骂了一句,看徐泽疑惑地望着他,只能叹了口气,说,“抱歉,刚才你们说话,就没自我介绍,孙凌,书今朋友。”“你好,你好。”徐泽见这位戴着唇钉,穿着也过于时尚,多少还是认定赵书今更靠谱,他不由靠赵书今近了些,慌张也平复些许,又从柜台拿了两瓶果汁递给两位来客说,“你们先喝,我还有20分钟下班,不介意可以在这坐一会。”徐泽看赵书今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又想起他俩穿得少,店里没空调定会冷,就贴心道,“要不你们回车里等吧,外面凉别感冒了。”孙凌看了一眼赵书今,见他嘴角几不可见地下沉,唯恐不乱地打趣道,“叫你等着,哈哈,头一遭吧。”他本是低声调侃,却不料徐泽一个字未落地听了去,顿时脸上飘红,有点歉意道,“刚才上去一个老年登山队,我答应等他们下来,把锅里卤蛋卖完就走。”他说完,也不知是顶灯出了问题,还是换了角度,只觉得赵书今的脸色似乎蒙了薄薄的灰。孙凌憋住笑,转身说回车里等,要书今和徐泽好好谈。徐泽人生里就没见过这么年轻开豪车的,况且对方又送花又要约会,他爱看的帝王将相故事里,并没有什么恋爱模板可供参考,只能引赵书今坐下,问他要不要吃点热的暖暖身。徐泽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书今拦住了去路。赵书今揽人揽得急,本是手臂挡了一下,指尖却碰到徐泽的手背,冰得他一愣,顺势托起徐泽的手,淡淡斥责道,“怎么这么冰?”而后蹙眉四顾,见着了柜台保温箱里的热饮,直接上前取了两瓶塞进呆滞的徐泽手里,道,“先拿着,钱算我。”又直起身打量颊上红晕晕的徐泽,面色重回温和,轻轻点了点徐泽的手背笑道,“手都比我冷这么多,怎么还帮我想。”徐泽因昨晚看了赵书今的信息大为震惊,今早犯迷糊忘了揣个热水袋,想着只有一天抗抗就过去,但当这两个温热的饮料瓶递过来,那种习惯了寒冷的手突然感觉到暖,徐泽原本缓慢流淌的血液似乎都开始快速奔走,他觉得手烫,脸烫,连心都是烫的。徐泽的谢谢还未脱口,便隐约传来老年登山队吵嚷的声音,徐泽顾不上这头的赵书今,朝不远处吆喝,“王伯伯,给你们的茶叶蛋打包还是在这吃啊。”“在这吃在这吃。”登山队六七个人,领头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拥上来,其余的人也相继落坐,向徐泽点水和食物。赵书今见这嘈杂画面,默默地退开些。他俯身在徐泽耳侧道,“我去把车停到旁边观景台,你尽快。”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走,徐泽耳朵被吹得痒痒的,见他离去才回过神喊道,“老板,花,你的花!”赵书今肩膀微沉,勉强转身说了句,“随你处理就好”。就大步一迈,快速从敞亮的小卖店,走入茫茫的黑夜里。22221忙完老年登山团,徐泽赶紧关灯闭店,将垃圾塞进小面包车,驱车往山腰观景台开。车刚驶进观景台,徐泽正欲开窗喊人,孙凌和赵书今的背影却令他怔愣。彼时山下华灯初上,远处川流的车灯连成黄色光带,百年的历史建筑沿着北山市市湖松湖亮灯,似一张反色发光的白描画。
赵书今和孙凌很高,孙凌有些痞气,驼背在抽烟,赵书今肩宽而笔挺,插兜远眺的模样孤高。虽然距离两人很近,但瞧着他们,令徐泽莫名想起市中心周景言的广告巨幕,都遥远到需要仰望。徐泽示意自己不要想多,赶忙按了几声喇叭,在寂静的山里几乎刺耳,他探出头喊,“老板,我搞完了。”不远处的人影未动,徐泽却隐约听到孙凌的笑声,赵书今未出声,暗淡的车灯多少染亮他转过身的脸,徐泽有点近视又固执地不配眼镜,只看得出他大致算不上愉悦。赵书今没往徐泽窗边走,他解锁了跑车,靠在自己的车门前对徐泽温声命令,“下车,我载你。”徐泽为难道,“老板,我今天至少得把车开到我姑的超市,今晚还得补货,不然明早没法拖货上山,而且我车厢里还有垃圾。。。”他话未完,赵书今就朝他挥了挥手,率先发动车子开走了,徐泽傻了眼不知所措,孙凌在一旁乐得肚子痛,向徐泽比了一个大拇指,也上了自己的车,徐泽急了,忙大声问,“老板,这怎么一回事啊!”孙凌驱车从他身边划过,安慰道,“没事,你跟上就好。”说罢也快速远去了。徐泽又懵又急,只得小心翼翼地跟进,默默加速。到了山脚,跑车泊在停车场里等人,过了好一会儿徐泽才下山,徐泽跑来询问赵书今的安排,赵书今只说,“你车停这儿,”他微微侧头示意,“人上来。”徐泽见他说的随意,但态度可不是敷衍的意思,他实在摸不清状况,便央求,“老板,你随我开到正义路十字路口的超市吧,这车明天还要上山,我姑姑要补货的。”赵书今没看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自嘲地笑了一下,说,“算了”,便按下引擎打算掉头。可车还未移动半分,徐泽却突然扑到窗边,那张像极了少年周景言的脸庞凑过来,小小的唇齿开合,说着“抱歉啊,请我约会还麻烦你。”说完就转身去扫停车场付款码,帮赵书今承担了十元泊车费。赵书今眉眼暗了暗,神情复杂地望向徐泽。这样无奈的,真诚的抱歉周景言对他说了太多次,而这一瞬他恍若重回中学。向周景言讨约会,对方答应了,却突发加上长笛课,赵书今只好在音乐教室等他。等人练习两小时,约会喝茶十分钟,周景言捏着杯柄,温润含情的眼看过来道,“书今,抱歉啊,约会还给你添烦。”赵书今已经不想追究那时的周景言是真心还是假意,不重要,他就知道高中是他人生唯一一次恋爱昏头,被人牵着鼻子随处走。他不想承认但也要承认,徐泽刚刚凑过来的时候,他似乎又心跳过速。果然,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只有高中的周景言能够让他动心。赵书今深吸一口气,还是跟上徐泽的小面包车驶去,未再管后方余留在不大智能的停车场,交缴泊车费用的孙凌。222车刚刚开到正义路路口的“欣隆二十四小时超市”门口,就有人偷偷对着跑车拍照。孙凌认定了赵书今今日的荒谬,也无意再掺和,打过招呼后,一加速驱车走了人。徐泽慌忙地把面包车交接给超市店员,急吼吼地冲赵书今的车前跑,他手忙脚乱勉强地开门,扑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