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驴。
又倔又野。
林琛上辈子一定是驴圈里最倔的那一头。
从此《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的寓言故事里可以再加一则,就叫《祁硕与驴》。
回宿舍的路上祁硕身后仿佛带着一团黑色冲天的怨气,心里想着林琛的脸骂了一万句傻逼。
窝着一肚子火到宿舍门口后,祁硕这才想起陈文轩要带的烤冷面,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他站门口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状态推门而进,“轩哥,不好意思啊,我没找到卖烤冷面的摊。”
李然先行从被窝探出脑袋,捧着手机主动解释打圆场,“没事,他刚炫了碗泡面了,你不用管他。”
陈文轩也没在意,“没事没事!今这么晚还麻烦你,没找到我下次带你去一家,他家可好吃了!”
祁硕笑笑嗯了一声,表面一切风轻云淡。
他拿起桌上只剩一个底的矿泉水瓶,陈文轩这时说:“这半瓶你的啊,我以为是我的就喝了两口,别介意啊!”
“没事。”祁硕拧开瓶盖,盖子握在掌心看了两眼瓶口又重新拧上,在地上的水箱里抽了一瓶新的丢上了床。
心比肾虚
第二天临床早上没课,中午陈文轩照例和林琛一块去吃饭。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林琛端着碗挤过巷道来到桌前,刚坐下陈文轩就注意到了他侧脸上的淤青,白一块绿一块像被风吹久的土豆,不用想就知道他昨晚打架了。
陈文轩把刚在便利店买的冰水递给他,“怎么了这是?和谁打的啊!敷敷。”
林琛接过水瓶轻轻按在脸旁,眉心蹙了蹙,“宋乐。”
凉透的矿泉水瓶在脸侧来回滚着,覆盖到的地方冰冰凉凉还挺舒服。
陈文轩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那小姑娘啊!你都帮了多少回了,她对你就没点意思?”
林琛淡然道:“就一个小妹妹,能有什么意思?我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我的妹妹~”陈文轩贱笑着哼唱了一句,“这天天的英雄救美的,就没有日久生个情?”
林琛拧开冰水喝了一口,“妈的,那小姑娘未成年我又不是禽兽!再说了,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八卦呢!”
“别说的你高中没谈过一样。”陈文轩笑得格外奸邪狡诈往林琛身侧靠了靠,在他耳畔轻语:“我这不寻思,小女孩一起呆多了,有没有可能直回来。毕竟你也就谈过那一个乱七八糟的,我有点怀疑……”
林琛反手推开陈文轩,扯开他的衣领把冰水瓶放进他的脖子里,陈文轩被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家这玩意日抛的,想换就换呐?有病,滚!”
陈文轩嘁了一声,抖了抖后脖颈的衣服,“那你也不至于被揍成这样啊!”
一提起这个林琛就烦,他该如何解释他揍了好人还被好人反揍一通。
这也太傻逼了。
林琛摇头,垂下的眼睛里带着几丝躲闪,“不是。是另一个。”他沉默了几秒,最后不情愿但又坦然地说,“是我,活该。”
陈文轩不禁瞪大了眼睛,林琛主动承认错误堪比孙猴子主动承认自己偷桃,这叫一个罕见。他不由得追问:“哟,呦呦,哥们你难得啊?不会是看上那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