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尤其成天看着她为这些破事忙碌烦扰,就更厌烦了。元贞拉着他的手,磨蹭着上面的薄茧。“想要游山玩水,也得国泰民安,国不泰民不安怎么游山玩水?怕是刚到一地,当地打起仗来,就得逃命。”顿了顿,她又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说是要和谈,其实其中夹杂了无数问题。怎么谈,在哪儿谈,什么人来谈,是上你那去,还是你到我这来,这都是问题。这次北戎为了展现诚意,竟是他们三皇子亲自出面,相对应的这边自然要出个重要人物。罗长青谢成宜等人本是要毛遂自荐,无奈北戎那边慕容兴吉不同意,说他这般主事人物都出面了,何必派一些虾兵蟹将敷衍他。言下之意,必然要出个同样重量的人物。那只有两个人选——杨變或是元贞。杨變自告奋勇,元贞不同意,说他是军队的主心骨,是定海神针,军队的统一和强大,才是如今南边安稳的本质。可让元贞去,杨變也不同意,说她是中枢的脑,也是定海神针,否则如今南边还是一盘散沙,她的那些文官手下可不会听他的。最终结果是元贞去。至于杨變,元贞已经用她的方式让他屈服了。临走的那日清晨,杨變光着上身躺在榻上,下面盖了条丝绸薄被,十分不甘道:“萧元贞,你卑鄙无耻,为何学我用我的法子?”此时,晨光熹微,室中还有些昏暗。元贞已经起来了,也没叫人进来服侍,而是自己穿着衣裳。“你我既棋逢敌手,那就要看谁的本事了。”大致就是,双方相持不下,又实在无计可施了,就想用自己的法子来解决对方,想让对方松口答应让自己去。只可惜杨變没提防元贞会对他使了美人计,一时晕了头答应的话脱口而出。话既出口,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不容反悔了。“那是我神志不清时说的,不算。”杨變耍赖道。元贞穿好衣裳,走到床前来。“行了,别闹了,你是知道的,他们为了展现诚意,选了穰县作为和谈之地,此番虽有利于我们,但外面还是需要有人领兵布置,提防一个不对兵刃相见。”也就是,其实杨變也会去,只是不会进去罢了。“你还不起来,再赖着,一会儿就不带你去了,我带贺虎去。”杨變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穰县之北如今属于北戎的地界,之南则属于新朝廷。双方选了两国交接之地,作为和谈的地方。而此地被群水环绕。这也是元贞为何说此地利于己方,因为他们水军力量并不差,相反这对北戎来说是弱势。这趟元贞就是坐着船来的,走水路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此时核心之地已经搭起了一个营地,被彼此双方的兵马围了起来。
北戎那边是将士林立,甲胄分明。而这边丝毫不输对面,甚至因工匠更为精良,做出的铠甲只从外表就能看出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按照提前谈好的,双方只能各出五十人,进入营地之中。且都不能带兵器和火器,甚至连铠甲都不能穿,双方彼此互相检查,无误后方可进入。元贞到时,慕容兴吉已经在此候着了。这是二人重生以来,99这个营地搭建的并不小,加起来有几十个营帐。彼此之间泾渭分明,各据一方。正中那座最大的营帐,便是和谈之地。此时已经是近正午了,慕容兴吉并未当即进入正题,反而说要设宴邀元贞等人饮宴。此前新朝廷这边负责与北戎接洽的官员就预测过,这次和谈打底也需要三日,因此所谓的双方各进五十人中,也包含了负责这几日各自吃食的厨子。包括肉菜米粮等食材,也经过查检一并送了进来,所以元贞倒不意外慕容兴吉会如此说。“三皇子倒不用如此客气,戎国与我朝之间彼此两看相厌,又互相提防,何必共同饮宴,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慕容兴吉一哂,道:“我以为萧尚书虽为女子,到底也是一朝之相,当会顾全大局,既然来到这地方,说明是愿意跟我国和谈的,既如此又何必说这种不顾全大局的话?”元贞停下脚步,讥讽地勾起唇角看向他。“和谈是戎国自己找上门的,之前负责此事的官员是职责所在,所以忍辱负重,愿意与你等虚与委蛇。我既没有职责,也就不用忍辱负重,且三皇子既提出要地位相等之人出面和谈,就该预料到对方不会因地位不对等,而惧怕于你,所以什么是顾全大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