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赏玩之用。刚到地方,小桃子就跳出花篮跑开了。元贞见它钻进花丛,嗔道:“别跑远了,一会儿该寻不到你。”小桃子远远喵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懂,不过一个专门负责照顾它的小宫人跟了上去。元贞带着希筠走进亭中。希筠指着对岸惊叹道:“公主,你看那边真热闹。”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岸那边却是华灯初上。大片五彩斑斓的灯火衬着这湖光水色,在水面上折射出各种奇特的色彩来,依稀可见人声鼎沸,衬着这边的清幽,又是一种格外不同的景色。“怎么,想过去瞧瞧?”希筠也没遮掩,笑道:“许久未看过民间杂耍了,多少有些想呢。”比起绾鸢,希筠要跳脱些,不过元贞愿意纵着她。以前是因为性子使然,身边有个这样喜欢叽叽喳喳的人,虽偶尔难免会觉得吵,但大多数的时候,是只要看着就觉得心情莫名的愉悦。而现在——那梦里……元贞恍惚了一下,回过神。“反正要在这待上几日,等空了带你和绾鸢出去玩。”旁人私入民间困难,但对元贞来说却不是什么事,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二人正说着,这时亭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同而来的还有阵阵嘈杂声。“你这人,快把猫还给我,这可是元贞公主的猫……”小宫人气急败坏,灰头土脸。见已经到了公主面前,也顾不得吵了,忙躬身行礼,又告状道:“公主,这人抓了小桃子不放,我让他还我,他也不还。”--------------------猜猜谁抓了小桃子?哈哈哈07“这是你的猫?”眼前的男人穿一身玄色袒臂战袍1,脚踩战靴,左肩的虎头肩吞明光锃亮,十分惹眼。他身量极高,体态修长,却并不显单薄,反而十分结实。一张年轻的脸,剑眉虎目,棱角分明,头上的凤翅盔未戴,提在手里。左眉斜上有一方刺青,似乎因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了,让人分辨不出字迹,却是无遮无拦,袒露无疑,颇有几分桀骜放肆之态。他的手掌很大,小桃子不算瘦了,算得上是只肥猫,此时那肥肥的身子却蜷在他手掌上,一动不动,显得格外乖巧。“大胆,元贞公主在此,还不行礼。”希筠喝斥道。男子没理会她,将猫随意往地上一抛,吓得希筠和那小宫人顿时变了脸色,连忙上前想去接住猫。幸亏小桃子胖是胖,但还算灵巧,姿态轻盈地落在地上。一落地,它便撒起四肢朝元贞奔来,跳入她的怀里躲着,哪还有平日里跳脱顽皮的模样。“养猫就要看好了,也免得四处乱跑挠了人。”元贞没有说话,给小桃子顺着毛,见它尾毛杂乱,似乎还掉了几撮毛,不禁蹙起眉,给它撸了撸。小桃子回过头,乖巧地舔了舔她的手。此人一副谁也没放在眼里的模样,可把希筠给气坏了。“你这人实在大胆无礼!你到底是谁?见到公主不行礼也就罢,还差点摔坏公主的爱猫。”
男子这才把目光投到二人身上,态度不算恭敬地拱了拱手:“见过公主,我乃神卫军都指挥使杨變,负责金明池开池期间各处戍卫。”希筠顿时变了色:“你、你就是那西北蛮子杨變!?”杨變挑眉。“我就是那西北蛮子杨變。”希筠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不禁结舌。元贞有些头疼,其实她早就认出此人了,这才一直没说话,哪知希筠如此藏不住事。此时这般情况,还是得她出面,遂深吸了一口气,撑起笑道:“可是小桃子不知事挠了将军?若真是如此,我在此替它给将军陪个不是。只是小桃子素来乖巧,无缘无故不会挠人,将军下次若再见着它,还望不要随意伸手触碰才是。”这一番话说得很是怪异,前半段姿态放得极低,可说着说着又绵里藏针扎起人来,只差明说他是没事找茬故意招猫才会被挠。杨變素来是个目中无人的性格,哪怕貌美女子也少能让他另眼相看,此时因这样一番话,他总算愿意给出个正眼了。她很白,莹白光润,就像最最上等的玉石。什么叫玉做就的人儿,此番杨變才有明确感悟。水红绣金丝牡丹的高腰襦裙,牙白对襟银丝卷草纹的薄纱短襦,散开的裙摆自纤细的腰身蜿蜒而下,散落在鞋面上,只露出鞋尖一朵缀了明珠的牡丹。她就这般随意的倚在石栏前,轻轻抚触着怀里的猫,眉眼不抬,姿态慵懒。柳绿,水清,天一色。她独占一抹绝色。早就听闻元贞公主容色无双,乃天下难得一见之绝色,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杨變眼中含着惊艳,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他因入京之后各种所见所闻,早就对宫里以及那些皇亲高官们穷奢极侈之风厌恶至极,今日又见元贞那般场面出行,还未见到对方面,便平添三分嫌恶。不然方才他就算再桀骜放肆,也不会对几个弱女子故意摆脸色。此时虽被元贞容颜所惊艳,也仅仅是惊艳而已,很快他便收回目光,态度不算恭敬地拱拱手走了。走了?就这么什么也不说,走了?啊!希筠气炸了。“公主,此人言行无状,目中无人,他辱了公主,非但没有悔意,还视公主为无物……”“这西北来的野蛮子,他额上果然有刺青,真不愧青面獠牙一贼配,听说他还有一半的党项血统……”元贞见她越说越难听,不禁蹙起眉。“行了,噤声!”希筠一愣:“公主……”元贞深吸一口气,纤指在小桃子背上无意识地抚摸着,似有什么心事。“那刺青乃一些军中的惯例,需给军中兵卒刺字标明所处军队番号。也有犯人黥面发配充军的,与他们这些从军之人大为不同,不能等同视之。”“之前我恼怒骂此人贼配,不过是一时被流言所扰,心中气恼所致。这位杨将军驻守边关多年,又在大破西狄之时,立下不世之功,说是朝廷肱股之臣也不为过,你不可随意出言侮辱。”“可……”“行了,先回去吧。”见公主不予多说,希筠也不敢吱声了,忙从她怀中接过小桃子,跟在后面出了凉亭。夜风清凉,岸上杨柳随风飘扬,很快三人的背影便没入小道尽头。这时,却从一侧树后走出一人。竟是那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