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医重新给兰榆缝好伤口,又仔细包扎完毕,叮嘱一番,这才匆忙赶去隔壁,帮段浥青解除药性。
兰榆坐在灯下,他重新换了衣裳,眉眼无奈的抬起,“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三两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见兰榆满身是伤,哽咽道:“主子被那杀千刀的打成这样,奴才心里难受,想哭。”
“……”兰榆木着脸再次强调,“不是挨打,是互殴,互殴你懂吗?他比我好不到哪去。”
三两看着鼻青脸肿的主子,勉强信了他的话。
“主子你别动,嘴角破了,奴才给你上药。”
兰榆仰起下巴,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也就是小爷我事先负伤,武力值减半,不然今夜我定能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三两点头,憋着泪小心的给他抹药。
兰榆视线瞥到门外,见姬林还在院中跪着,吩咐三两将人叫起来。
姬林不肯起,今日之事与他有关,他心中愧疚,今夜打算在此长跪。
兰榆无声叹气,只好起身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劝他,“张河已经跟我说明情况,此事不怪你,莫要给自己找罪受了,回去吧。”
姬林摇头,“奴行事不谨,害公子受伤,奴自知有错,请公子责罚。”
“嗯,那就罚你明日继续给我送花吧。”
姬林愕然抬头。
兰榆微微扬唇,“你精心采摘的花,我很喜欢。”
“夜深露重,回去好好歇着。”
姬林想说些什么,看着兰榆脸上浅淡的笑意,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撑着跪麻的双腿起身,朝兰榆微微欠礼,慢慢朝外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兰榆这才轻声对三两吩咐,“去找葛太医讨一瓶活血化瘀的伤药,给姬林送去。”
今天段浥青会出事,跟姬林送来的花有关。
他每日清晨送来鲜花,兰榆会在自己屋里放半天,下午时会让三两送去隔壁,借花献殷勤,段浥青对他此举虽然不喜,但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无情的把花丢出去。
谁知今日的花被人动了手脚。
张河站在栏杆下面,出声提醒,“公子,投药之人应该是冲着公子来的。”
只不过那人并不知道兰榆会将花送到西厢房,加之他今日白天没有回府,阴差阳错之下害段浥青中了招。
而这人手段并不高明,或者说,简直是漏洞百出。
能轻而易举接近姬林,且让姬林没有防备之心,府里无非就那么几人。
庭院里寂静无声。
“去把人带过来。”良久,兰榆终是下令。
张河领命而去,他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工夫,人已经被他带回。
夏一熙被张河从背后推了一下,往前扑去,跪倒在姬林的身侧。
“你凭什么推我?”夏一熙不肯吃亏,作势就要起身跟张河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