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打转的狗龇牙叫唤,周椆赶忙安抚狗子。
“不怕我你跑什么?小朋友,嘴硬可不是好习惯,张河,把他带去医馆。”兰榆觉得好笑,远远站着,命张河将人扶起来,离他们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
兰榆本欲回马车上待着,肩膀处阵阵泛疼,他索性也调转步伐,朝医馆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近,就见那家医馆的药童看见他,将脑袋‘嗖’的一下缩回去。
大门没关,兰榆大摇大摆走进去,老大夫正在给周椆止血,伤口有点大,周椆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瞥见兰榆进屋,硬生生又将眼泪给憋回去。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才不会在这个纨绔子弟面前哭。
“你进来做什么?”他语气不好。
今日要不是遇见兰榆,他也不会摔破脑袋,这人跟他八字犯冲,他以后一定要离的远些。
兰榆:“进来看你笑话,哟,眼睛红红的,哭鼻子了?”
“你才哭了!”周椆气的要站起来跟他理论,被老大夫按住肩膀,让他安静点。
动弹不了,也不妨碍周椆一脸暴躁的瞪他。
兰榆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右手撑起下巴,看向躲在老大夫身边的小药童,“去给我拿瓶活血化瘀的药来。”
段浥青那厮明明是文弱书生,手劲却大得很,撞得他肩膀都要裂开,肯定已经淤青一大片。
药童看向老大夫,老大夫板着脸,“去拿吧,既然是来看病的,身为医者没有不医治的道理。”
小药童明显不情愿,碍于老大夫的话,撅着嘴不高兴的将药瓶拿来,放到桌上就跑。
医馆不大,中间用一道布帘隔开,兰榆叫三两进来,两人走到布帘后方。
脱下外衫,兰榆扯开里衣,露出左半边身子,他问三两,“看看我的肩膀,是不是青了?”
三两绕到后面一瞧,心疼坏了,“主子,这撞得也太严重了,乌紫乌紫的,都渗血了,是不是段浥青推的主子?”
“上药,哪那么多废话。”兰榆将药瓶丢给他。
三两:“主子金尊玉贵,怎能用这般廉价的药膏,咱们府上有陛下御赐的药膏,主子还是回去再上药吧。”
“快点。”
三两不敢再言,轻手轻脚的上完药,便将药瓶丢回桌上。
兰榆正在穿衣裳,见状蹙眉,“把药拿着,回去还要用呢,去问一下大夫,把药膏的钱结了。”
三两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主子,咱们出来买东西几时付过钱?主子肯用这些便宜货是给他们面子,主子怎会想着付钱,未免也太抬举他们了。”
“…………”
兰榆叹息,原主在书中最后落得那个下场,真是一点都不亏。
外面的周椆也听到了两人对话,他嗤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交给药童,“医药费,那瓶药膏的钱我替他付。”
很快,周椆也上好药,脑袋包好几层,看着有点可怜。
“走吧,本公子今日心情好,送你回去。”
“我才不要你送!”周椆牵起狗,半点也不想跟兰榆沾上关系,“你送我到医馆,我替你付了医药费,咱俩两清,再见!”
他疾步朝外走,还没到门口,便头晕眼花的扶着墙蹲下来。
老大夫提醒他,“脑袋撞得有点狠,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伤口也不要碰水。”
周椆没吭声,耳边传来兰榆的嘲笑声。
这边离周府有点远,他头晕的根本走不到家,若是派人回去传话,不仅要等半天,可能还要惊动他娘,无奈之下,周椆只好捏着鼻子登上了兰榆的五马青鸢车。
兰榆正要上车,余光随意的朝后一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