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找着墙上的开关,想将灯打开。
“我从十九岁就开始喜欢他……”
我摸索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身后。
要不是知道那就是席宗鹤,我会以为发出这声音的,是某种虚弱而苍白的幽灵。不见天日,被绝望包裹,为爱所伤,最终在晨曦中怀着怨恨化为乌有。
“一直追了他两年,他才同意和我在一起。为了他,我和家里人闹翻,为了他,我努力变得更优秀……我以为我会和他相守一辈子,可一觉醒来,他却要丢下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问我,“为什么?”
我静静凝视他,犹豫片刻,抬步走了过去。
从他失忆以来,似乎最常问我的就是“为什么”,可我却没办法给他任何答案。
我来到他身前,迟疑着抬起胳膊,轻轻落在了他的头上。
“回头吧,已经够了。”
他仰头看我:“我的心好痛啊……”声线里含着丝哽咽,“是不是现在我如何喊痛,你都不会再关心我心疼我了?我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我刚想说“怎么会呢”,就听他接着叫了我一声“阿暮”。
我整个人僵立在那儿,喉咙口仿佛堵了块沉甸甸、冷冰冰的石头,吐不出,咽不下。
还真是个痴情种。
“我为什么要心疼你?你本来就是……活该。”我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强迫他维持抬头的姿势,“是你自己要犯贱,现在又装可怜给谁看?爱情这种事,本来就不存在完全的公平。”
黑暗中,他的双瞳似乎笼了一层朦胧的水色,可能觉得被我抓得有些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微弱的呜咽,眉心也轻轻拧起。
“你这脑子,除了恋爱还能想写别的吗?”我抿了抿唇,手指倏地收紧,弯腰吻上了他的唇。
可能是将我心中一直憋着的火发泄了出来,这个吻甚至带着点凶狠的意味。我按着他的后脑,啃咬他的双唇,想到他刚刚那声“阿暮”
有些失控地狠狠咬了下他的舌头。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我,而是抱住我的腰,让我坐到他腿上。
他膝盖虽然已经恢复好,可我仍然不敢坐实。
我从他嘴里尝到了酒精的味道,那气味让我也跟着有些醺醺然。
空气火热,肌肤相亲,我拉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推倒在**。
席宗鹤完全不做反抗,就像只被驯服的拔了利爪的野兽,平日里耀武扬威,此时却只能任我摆布。
真惨啊……
我骑在他腰上,居高临下俯视他,手指顺着他脖颈下滑,一路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江暮是个垃圾,我又何尝不是个骗子?
我们将这个傻子耍得团团转,江暮龌龊,我也不见得多君子。
“你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该我更进一步了。”我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垂眼看着席宗鹤,**着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