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对卿卿可是掏心掏肺的好,简直拿她当女儿一样看待,这话我可不爱听。”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氏眼尖,忽然一眼看见了站在屏风后面的宋言卿,当即眼睛一亮,走过去将她拉了出来。
“卿卿!你来说说,我们谢家对你怎么样,这几年可有亏待你。”
张氏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就连躺在床榻上,一脸病容的永宁侯老夫人也抬起了头来,一脸温和的朝着宋言卿看了过来,似乎很是惊喜:“卿卿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呢?快,来外祖母跟前坐。”
宋言卿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脑海里想起来的却是上辈子她冷冰冰的声音:“卿卿,不是我们谢家不能留你,实在是你污了身子,败了名声,留你在家,谢家几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可怎么办呢?所以,你只能离开。”
也是这位老夫人,将宋言卿全幅的嫁妆都紧紧的攥在手里面,几年来以各种各样的名头来花用,最后却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讽刺:“我们远哥儿要娶的可是尊贵的县主,你一个残花败柳有什么资格嫁给他?当妾都不行!”
一屋子的人,都戴着虚伪可笑的面具。
此刻却来问她?
真是够荒谬的。
要是以往,宋言卿早已经快步上前,紧紧的握着谢老夫人的手表忠心,一遍遍的跟她道谢,多谢她这些年来的照顾。
谢老夫人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们谢家从未亏待过宋言卿。
可是这一次,该配合她演戏的宋言卿却视而不见。
她反而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了张氏,一脸惊讶的问道:“可是,二舅母,我吃的山珍海味,是自己掏钱买来的,身上的绫罗绸缎是陛下从前赏赐给我父亲的,至于住的屋子……我才花了八万两银子修缮谢家,难道还住不得么?”
话音落,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谁也料不到往日里在老太太面前只会唯唯诺诺的宋言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是揭开了谢家的遮羞布。
张氏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讽刺。
“咳咳咳……”
谢老夫人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那咳嗽声让人听着就揪心不已,一屋子的丫环婆子全都慌张起来。
拿药的拿药,倒茶的倒茶。
“卿卿……”
好一会儿谢老夫人才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向自始至终都不肯过来她身边的宋言卿,脸上露出一抹受伤的神情:“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上外祖母这儿来……”
宋言卿依旧没有过去,只俯身行了一礼,客客气气的道:“老太太,我今日才从上清寺上完香回来,身上沾染了庙里的香火气息,你老人家是最不喜闻这个味道了,孙女就不过去了,免得您老病情加重。”
这些年,每年宋言卿都会在爹娘忌日上山祭奠一番,回来后谢家人对她的态度都会很冷淡,尤其谢老夫人,这一日都不会见她。
只说闻不得寺庙烟火气。
如今,宋言卿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合情合理。
但是谢家人怎么听怎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