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声目光从周澄午身上移开,落到衣服堆里那些沾着血的珠宝上。
客厅的窗户又是开的,带着一丝丝凉意的晨风将两边窗帘吹得起伏飘动——灰蓝色的晨光也在珠宝光滑动人的表面起伏飘动。
周澄午:“我有给你发信息!”
徐颂声的思路还在地面那些珠宝上,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周澄午又重复了一遍:“手机短信啊,我出去和回来都有发短信给你哦!”
徐颂声迷茫的目光与周澄午对视,他眼睛亮亮的十分骄傲,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好事一样。
徐颂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短信箱里躺着数条周澄午发来的短信。
昨天晚上凌晨一点,他给徐颂声发了一条短信说他要出门。
凌晨一点半他给徐颂声发短信说外面好热噢。
凌晨一点四十分他给徐颂声发短信说这边的地区主教是个秃子。
凌晨两点他给徐颂声发短信说教堂的白玉兰开得好漂亮。
凌晨两点二十六分,他给徐颂声发短信说白塔的花园里住着六只流浪老鼠。
……
凌晨三点三十七分,他给徐颂声发短信说遇上抢劫犯抢劫珠宝行了。
凌晨四点整,他给徐颂声发短信说他正义制裁了抢劫犯。
……
凌晨六点,他给徐颂声发消息说自己没钥匙,正在撬窗户回家。
正如周澄午所说的那样,他将自己一整个晚上所有的行动轨迹事无巨细——甚至可以说是过于详细的报告给了徐颂声。
比记备忘录还细节。
徐颂声花了好几分钟才翻完周澄午发来的短信,除去短信之外还有账户入款通知,是周澄午a给她的房租和生活费。
她看完最后一页短信,周澄午也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刚洗完澡,身上除了徐颂声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因为气味足够淡,给人的感觉是可以混进昂贵香水里面,随便捏造一段糊弄人的解释然后再以十几万的高价卖出去的效果。
“我给颂颂发了好多条短信,但是颂颂都不回我。”他语气委屈,两条胳膊很自觉的绕到徐颂声肩膀上。
在他的脑袋要凑过来贴贴之前,徐颂声伸手推开周澄午的脸:“不要湿着头发贴上来,会把我的衣服也打湿,自己处理掉脏衣服……下次别把脏衣服带回家。”
“我睡觉的时候不回信息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白天总是懒懒的,就是因为晚上老跑出去吧?”
最后徐颂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抬起头看他。周澄午被她用手掌心推开脸后也不挣扎,干脆将整张脸贴到徐颂声掌心蹭了蹭。
他湿漉漉的头发夹在脸颊和徐颂声手心之间摩擦,没擦干的头发将她掌心那片皮肤也浸得湿润。
少年的脸颊皮肤也是润的。
他应该洗过脸,也可能是
在冲澡的时候(),简单粗暴的也用花洒随意冲洗了一下脸?(),然后再用毛巾擦干。
脸上没有水珠,但仍旧残留一种水的触感,微凉,潮湿,与徐颂声掌心的命运线紧紧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