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在上面架成一排,肉中的油脂时不时往下滴落,激起“刺啦”一声响。
肖守看得心热,也跟秦夏一起上手烤。
“这炉子好,从前在齐南县,你怎的掏出这等好东西来?”
秦夏回忆一番,没想起来,只得实话实说。
“那会儿没想起来。”
他会做的吃食着实太多了,之前这烤串根本没排上号。
肖守还没吃进嘴,已经开始往下咽口水,犯馋的同时还不忘远在齐南县的兴奕铭。
“我要是回去,跟老兴讲一遍在你这儿吃的东西,他保不齐要抛家舍业,从齐南来盛京找你!”
秦夏笑道:“您代我告诉兴掌柜,他若是来,我必定好生接待。”
虞九阙浑不在意这里的烟熏火燎,安静坐在一旁,帮秦夏摇动一柄大扇子。
很快第一炉的串烤好了,一共二十几串,秦夏往上洒了五香粉和孜然,装进大盆,随大家取着吃。
秦夏自己拿了一串肉筋,三口两口地吃掉,只觉得这味道当真是久违了。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过去在街头大排档撸串喝啤酒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少了点什么。
“小川,去开一坛酒来!”
酒是葡萄酒,被不甚讲究地倒在碗里,虽是回味发甜的酒,配肉吃居然也不显得过于突兀。
肖守道:“那帮胡人也爱喝葡萄酒,还有马奶酒,吃一口肉,喝一口酒,所以不如说喝这酒才最是应景,换成白酒、黄酒,就乱了套了。”
虞九阙今天喝不了酒,连串串都是秦夏特地挑不那么油腻的投喂他。
肉的滋味不用问,必定是好的,素菜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炙肉方是正统,没听说过用炭火烤菜的,当真的吃上时,就没有二话了。
肖守口重,爱吃烤韭菜和烤大蒜。
虞九阙喜甘,爱吃烤包菜和烤年糕。
秦夏自己最爱烤到焦焦的土豆,还有刷了酱的茄子。
其他人就没那么多心思了,能吃这一顿,他们是沾了光的,哪有什么喜和不喜,吃什么都觉好吃,通通照章全收。
烤炉烟雾腾腾,熏得整个后院都是一股特别的味道,呛鼻子,但不令人讨厌。
到了后半程,大家伙纷纷自己上手烤串,再坐回原处吃肉吃菜。
酒楼的伙计也和肖守的随从混熟了,搬着杌子坐在一起,听对方讲起走商路上的故事。
酒楼外,却正有一顶轿子经过。
里面的人是个年轻郎君,头戴玉冠,通身华。贵,偏偏一身酒气煞了风景。
前后随从若干,排场不小。
他本已醉倒,难受地想吐,可突然闻到了一股勾人的肉味儿,唤醒了他灌满了酒又吐干净的胃袋。
“这附近可是有什么酒楼食店?”
他醉醺醺地隔着车帘吩咐自家小厮。
“去看看这是什么吃食的香味儿,买上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