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和秦夏连个亲戚都没有,没有亲生的兄弟姊妹就怕了,连表亲、堂亲也无。
然而事实如此,他们也只能接受。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他和秦夏确实年岁都不大,说不准以后撞了大运,还能怀上也未可知。
孩子玩得投入,久别重逢的大人们话更多。
回过神来时,亥时都过了一小半,秦曦和阿胜困得哈欠连天,全都熬不住了。
柳豆子一把扛起了搓出泪花的儿子,秦夏也抱起了自家小哥儿。
“干娘,你们留步,不用送了,我们又不是马上就走了,往后还有好一阵能聚。”
有了这句话,方蓉才止住了一直跟出来的脚步。
“好,孩子困了,你们快回去,早点睡。”
夜里的风有些凉,小哥儿已经趴在秦夏的肩头睡着了。
怕他着凉,他们从柳家拿了一件衣裳,把他裹了个严实。
这条路他们曾经走过无数遍,还是第一次带着秦曦一起走。
抱着孩子,步子走不快,两人并肩,慢慢消磨着这段安静的时光。
在齐南县的每一刻都太过珍贵,下一次回来,就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是以哪怕胡同里的一砖一瓦,他们都恨不得反复多踏过几遍。
到了自家门口,虞九阙叩响门环,等院子里的人来开门。
秦曦因而惊醒,睡眼惺忪地在宽大的衣服里抬起头。
他看了看周围,有点犯迷糊。
“爹爹?”
秦夏搓了一把他的小脸蛋。
“咱们到家了,进屋洗脸洗脚,然后你继续睡。”
秦曦这才想起来,他们离开了之前的家,来到了新的家。
说是还要洗一洗,其实进屋后,秦曦一直没睁开过眼。
两个当爹的只好给他脱了衣裳,帮他快速擦洗了一遍,任由他自己在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好。
之后轮到两个大人洗漱,忙活一顿后换了寝衣,上床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夹在了中间。
秦曦咕哝了一声,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抓虞九阙的头发,一只手抓秦夏的衣裳,睡姿十分豪放。
黑暗里,秦夏和虞九阙看起来对此习以为常。
他们默默把自己的衣裳和头发拯救出来,换成被角塞进小哥儿的手里。
小哥儿咂咂嘴,侧过脑袋睡熟了。
很快院子里的偏屋也熄了灯,大福和小福在堂屋的窝里安然缩成球。
几声狸奴的叫声过后,院内彻底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