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阙略带茫然,跟在秦夏身后进了屋。
房门阖上,夜色已深,连院子里的狸奴都睡了。
在哥儿的注视下,秦夏从衣襟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张纸。
虞九阙不觉想到自己曾经藏在衣箱里的那张,莫名有些心虚。
“这是何物?”
眼见秦夏把纸递来,他顺势接过。
“打开看看。”
这事秦夏属实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半天,决定写下来,让虞九阙自己看。
相处这么久,面对秦夏的笔迹,虞九阙早就一派淡定。
他看着在纸上挤成一团的墨字,越看眉头拧得越深,看到最后,他一把将字迹朝下,按到矮桌的桌面上,心中惊疑不定。
“相公,纸上所言,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其中甚至有深宫秘辛。
莫说秦夏,便是宫中,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接触到的。
秦夏只觉得小夫郎像受了惊吓的小虎,若是有尾巴,怕是早就炸成了鸡毛掸。
“我可以解释,只要你信我。”
虞九阙喉头微动,按在纸上的手指收紧,抓出道道褶皱。
“你说,我听。”
若说这世间有谁值得他托付全盘信任,那人必定是秦夏无疑。
只是这纸上所写的字句,若是传出去一星半点,都无疑会害人掉了脑袋。
纸上所写,正是秦夏苦苦回忆原书剧情后梳理出的信息线索。
虞九阙博闻强识,看过后销毁,什么都不耽误。
“我曾同你坦白,我并非齐南县的秦夏,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秦夏说罢,虞九阙面上的血色总算略微回转了些。
对。
他的相公本就不是凡常人士,既能从异世来此,指不定会有什么神通。
而由于秦夏从一开始就隐去了“书”的存在,他选择托辞于预知梦。
三言两语的铺垫后,他语气坦诚。
“自从你恢复记忆,我也开始零散做梦,梦里的内容都与盛京有关,所以我怀疑,这会不会是某种提示?”
“提示?”
虞九阙喃喃自语,他复又低头看向手中纸张,渐渐有所猜测。
“这上面的确有已发生的事,也有未发生的事。”
这是自然。
已发生的事是秦夏故意写上,以增加这份线索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