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哪怕秦家食肆规模不大,也有资本成为这齐南县城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秦夏望着后院沉吟片刻,再度抬腿走了过去,虞九阙和何青很快跟上,最终三人一齐停在后院的一间屋舍前。
这间屋舍与前堂相邻,正对着后院、水井以及马厩等。
刚刚过来看时,何青说这边原先是自己幼时和父母的住处。
“那时我年纪小,这处铺面离家中住处较远,父母为了照顾生意,就领着我在这里住了一阵子,等到我长到了入塾学的年纪,家里银钱也宽裕了,便又在县学附近买了新的宅院。”
后来一家人搬走,这里的格局也未做改动,只是搬空了家具,充当库房,堆放了不少杂物。
至于店中伙计,都统一住在另一边的后罩房。
秦夏注意到里面甚至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一看就是从铺子里撤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
且不说占地方,这些东西都是木制的,无序地胡乱堆放,简直就是“消防”死角,还容易积灰招虫。
在问过何青,确定这些东西都可以“处理”掉后,秦夏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请问何公子,能否允许我们雇工匠将这里原先的格局打掉,改成两间独立的阁子?”
说罢他又走到屋前用脚步丈量一番,比划道:“我还想在这里砌一面墙,中间做门,和后院区隔开来。”
如此这里就可以人为地形成一方独立区域。
秦夏指了指脚下,“地面铺青石砖,走廊尽头可以做一个小小的‘造景’,比如一块假山,几竿修竹。”
没想到秦夏只是在自家的“包子铺”里转了两圈,就已生出了这么多的想法。
何青顺着秦夏的思路一设想,简直惊为天人。
“我家的铺面,当真能改成这么雅致的模样?”
秦夏笑道:“只是在下的一点拙见,还要看何公子能否认同,我也是为了今后自家的营生考虑。”
毕竟不是自己买下的铺面,大刀阔斧的改动总要问过原东家的意思。
何青忖了片刻,无有不依。
原因很简单,秦夏所说的这些工事一来不用他出钱,二来若是今后秦夏不租了,自己收回铺面,那还算是捡了便宜。
此时秦夏又酌情补充道:“只是这些改造少不得要投些银两,如果何公子答应,届时我希望咱们可以签一份时限长一些的租约。”
何青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有了这句话秦夏便放心下来。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旁的担忧之处,那就是地段。
之前择好的铺面在板桥街,人流量自不必说,想也知道一开张必定客似云来。
就算继续留在六宝街,也差不到哪里去,租子还能便宜一截。
至于这里……
秦夏纵然调动原主的记忆,对于周边也了解不多。
他留了个心眼,同何书生道不如彼此再考虑两日,约好再见面的时间后,便带着虞九阙先行离开。
之后的两天,他收了摊后都在附近游荡。
心中点算着这条街大致的人流,也会偶尔迈进附近的其它铺子,凭借扯天扯地的社交技巧,打听这附近的生意是否好做。
很快他发现,食肆所在的地方是一条街口处,只要横着挑一条店招子出去,周边三个方向来的人流都能看到。
据说夏日里门前生荷花的水域还会有游船、画舫经过,只是秋冬略显萧条了些。
附近的食肆不多,有也是一些像是从前的何家包子铺一样,售卖单一吃食的铺面。
现在还开着的有馄饨铺、鱼羹店、羊汤馆、油饼摊等,但要想吃一顿有酒有菜的饭,就得走上至少一刻钟。
而最终让秦夏决定租下这间铺子的,却是一个看似与“吃饭”毫不相干的缘由。
虞九阙被秦夏领着来到小河对岸的一间书肆时,一脸不解。
卖书的地方,和卖吃食的能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