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这几个堂兄弟呢,各个取名为玉,可李云琮、李云珈早亡,李云珞被篡位,你与李承珩呢,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半生,没一个过上金尊玉贵的日子。
&ldo;再说你阿爷,取名为忧民,我看便是最不得民心
李承玠忙将他的嘴堵住,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咽在宇文飞熊的喉咙里,&ldo;舅舅这话你也敢说!
宇文飞熊小声嘀咕了句,&ldo;反正也没人听见。
李承玠在那托盘上随手勾了个&ldo;训
字,就要端出去交给那內侍,却听宇文飞熊道,&ldo;阿玠你怎如此随意,小心将我那大外甥养成了不听训,不听管的小孩儿!
李承玠却没将宇文飞熊这话放到心上,将托盘和赏银一併给了那內侍。
那內侍欢喜地接过赏银,&ldo;王爷放心,小王孙日日在浴堂殿与圣人同住,好吃好睡着呢!
李承玠不自禁勾起了嘴角,李云珞那小子,可比孟追欢小时候还要再折磨人上十分,他阿爷可有得受了。
又说孟追欢,再将李云珞送入宫中,改名为李钦训后,她又去忙活了孟家祠堂之事。
那日来闹事的人中,却只有五人去找管事记了姓名,在孟家修缮祠堂处帮工。过了两日后竟又来了七八人,孟追欢让管事的一一应了。
如今祠堂已然开工,图纸是事先请风水先生看了,又找能工巧匠绘了,各房也运了木料、砖瓦来,如今春耕大忙,最缺的竟是人手。
张佩兰见了孟追欢忙道,&ldo;八娘,各个庄子都忙得脚不沾地,你们房里竟能腾得出人手?
孟追欢轻笑了笑,&ldo;二婶这是又买了多少地,种都种不完了?
张佩兰捏着帕子遮一遮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ldo;谁又会嫌地少呢?
她见孟追欢所雇之人竟大多踏实肯干,难掩讶色,&ldo;你这是在哪儿买的,不像庄子上的那些奴僕,一会儿没人看着就要偷懒躲阴凉去。
&ldo;这些不是买的奴僕,都是出钱雇的农户。
张佩兰听了赶忙将她拉到外面,&ldo;这你也敢,万一混进什么凶恶之徒,再者说,你手上不捏着他们的身契又如何拿捏他们?
&ldo;若是万年县中人,则在县廨中查的到文书登记;若是外乡人,也要看过他们的过所
过所:类似於通关文牒
孟追欢握住了张佩兰的手,&ldo;我出钱他们出力,便如在东西市上买东西,讲究的是信义,而不为拿捏。
&ldo;再者说,二婶是拿到了庄子上那些人的身契,可他们该偷懒就偷懒,可任二婶拿捏吗?
张佩兰似是被孟追欢驳倒了,便不再言语,只听孟追欢又缓缓道,&ldo;如今长安城中来了许多討生活的人,二婶要是缺人手,也可以去雇上几个。
这是李承玠与孟追欢冷战的第二个月,吵嚷喧囂的朱雀大街上,在一眾底层官员的青色袍衫中,他一眼便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