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快点呀,都要七点了。”他从来没敢想过能在自己的房间听见温芋跟他讲话,哪怕再听一次都能胸口乱跳。半天没敢出门,看她没动静了,宋泽沉才急急忙忙冲出去拿裤子回浴室还。一出一进又走了两遍。宋泽沉从浴室出来后,温芋才后知后觉,他不是因为热而脸红的。她看着他还在滴着水的发梢,带着关心问:“怎么了?来来回回的。”大男孩穿着清爽的背心和裤衩,干毛巾围在脖子上,自带一股青春的荷尔蒙气息。听到她的话,他脸更红了。“没、没事,学姐你讲题吧。”温芋点点头,也准备直入正题。她纤细的手把试卷铺开放在他俩之间,拿着笔先给他讲了讲哪里错得最多、哪些是基础知识,他这一年还可以补起来的。她表情严肃,但讲语法又很仔细,柔声细语却让人不腻烦。宋泽沉撑着额头想,她要是他们英语老师就好了,能比他们那个势利眼的英语老头好一亿倍。但要真是他的英语老师,那种距离感,他又不开心了。还是当他的学姐好。想到这,他朝温芋眨了眨眼:“学姐,刚刚那题我没听懂,可以再讲一遍吗?”温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往回讲。宋泽沉的注意力自从开了叉,就再也没法从她身上移开了。她用手指拿着笔写音标,指甲盖带着健康的粉色,手指莹润可爱,看起来很好捏。之前读到单词va,他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她尾音那个“a”,绵柔无力的,想着想着耳根又开始发热。学姐确实不能当英语老师,英语在她的对比下还是索然无味。学姐比英语……好玩多了。宋泽沉听温芋讲完阅读理解,把果盘递给她,凑过头去:“学姐,你讲的真好,吃点梨润润嗓子。”温芋愣了一下,心道这小孩还算有良心,叉了一块梨塞进嘴里。她的唇沾了水,娇艳诱人,宋泽沉看了一眼就慌慌张张把目光落到别处。他还不想家教时间这么快结束,于是拿着一堆之前不懂的时态语法问温芋,也顾不上会不会太简单了,哪怕是高一的知识他都不害臊拿出来问。问到最后温芋都无奈了,不过对上宋泽沉求知若渴的目光,她便也耐着性子讲。一直讲到快晚上十二点。宋泽沉对着她问舒小棠的表弟要到的英语资料抄笔记,她在一旁蜷着身子小鸡啄米,困得以头抢桌。栗色微卷的发丝垂在脸侧,她闭上眼后面庞看起来有股子幼气,身上还有股若有若无的果香。宋泽沉抄完笔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到她睁眼,他把笔记推给她看,语气可怜:“学姐,我手酸。”语气很像是某种扮可怜等待主人抚摸的大型犬。温芋带着困倦睁开眼,带着鼻音“嗯”了一声,伸出手揉了揉他发顶。“辛苦。”“我回去睡觉,你也晚安,拜拜。”她腿挣开椅子站起来,踩着拖鞋往门外走。宋泽沉刚感受到按在发顶柔软的一只手,再回过神来她人都走没影了。他放下笔记本追出去,徐亚文已经睡了,房门紧闭,他没惊动她,帮温芋开门往楼道走。女孩哈欠连天,困极的时候连动作都是慵懒随意的。宋泽沉想让她睡觉,又不舍得放她走,故意在她穿鞋的时候把另一只鞋的鞋带解开。温芋穿了一只,一扭头,另一只完好的鞋带已经散开。?她皱着眉,想弯下腰去系携带。宋泽沉已经快她一步,蹲下来帮她系了。他一边系一边仰头问:“学姐是希望我能考取旭大,才这么认真教我英语吗?”温芋打了个哈欠,又点点头。他趁她不注意,抓着她的脚踝帮她把鞋子套上了。温芋走到自家门口了,掏出钥匙把门锁拧开,一回头宋泽沉还在。她扬眉表示困惑,宋泽沉才挥挥手跟她告别。明明就住对门搞得像异地恋的小情侣似的。温芋转身关门,好像还听见宋泽沉在讲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语。“学姐,你必须在旭大乖乖等我,不然我就……”他就怎么?温芋回卧室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忘得干干净净。另一边,宋泽沉走回书桌,想专门腾出一个抽屉放她写过的卷子。抽屉一拉开,他放在桌上的相框赫然在里面,收的严严实实。他记得自己没放进去过。难道是温芋看见了替他收起来?宋泽沉疑惑地放下毛巾,倒回床上,照理说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消息,但是他的手机还是不合时宜的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