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亲呢?”施恪的眸中满是恨意与难过,他的眼眶通红,不知晓是自己偷偷哭过多少次,“父亲要休了母亲,但母亲从未做错过什么,父亲每日在外应酬,府里上下都是母亲一人操劳,难道仅仅因为林表哥犯了错,便要罚母亲么?”
“恪儿,”施玉儿将米下锅,一边切菜,一边回答道:“你莫要瞎想,你父亲定然不会如此。”
她的回答都只是敷衍一下罢了,她不想让施恪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么难堪之人。
“母亲说,父亲厌她年老色衰,故而才会常年居于几位姨娘院里,”施恪抬头,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问道:“玉儿姐姐,当真如此么?”
施玉儿意外柳氏会和他说这些,此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答道:“或许吧,世间男子多薄情,且女子容颜易老,不如从前般珠玉颜色时,男子便觉得厌恶了,只想换张新鲜的皮囊,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多为常事,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那你呢?”施恪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一般,继续追问道:“那你和沈夫子也这般么?”
“我和他?”施玉儿想了想沈临川这几日的反常,轻笑了声,答道:“你的沈夫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对他并不了解,但是我觉得他或许要好一些,好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若是他能看见,等再过几年,等我老了,他也会想换一个枕边人。”
“我不可能永远如现在般年轻貌美,不是么?”
话落,她的身后传来拐杖轻敲在地面的声音,沈临川出现在二人的身后,他的脸色铁青,默默坐在一旁不语。
施恪也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着这一番话。
施玉儿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她从来没将自己想的太重要过,尽管沈临川护着她,会亲她,关心她,但是她并不觉得沈临川就是爱她。
她知晓自己貌美,也知晓沈临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一时的悸动还是如何,她也分不清楚。
二人之间的开始本来就是偶然,之后会如何,都是未知数,什么爱什么喜欢,什么想长长久久在一起,她没听见过,或许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信。
施恪在这儿用过午饭后便回了,施玉儿擦着厨房的灶台,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下又一下擦着已经没有一丝油渍的台面,心中有些乱,直到一双臂忽然之间箍住她的腰,将她完全拥入怀里,她才停下动作。
“我在你的心中,原来就是这种人么?”
沈临川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施玉儿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些酸,她将抹布往旁边一甩,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却不得其法,只能淡声说道:“我从未见过哪个男子甘愿只在一人身上耗费一生,我自然也是不信你的。”
纵使是她的父亲,家中亦有妻妾,只后来都散了罢,但这也不是从一而终不是么。
“你信我,”沈临川的声音很是坚决,他抱住施玉儿的肩,好似在承诺一般,“我发誓,我会娶你。”
他们沈家,从未有过纳妾之人。
“够了,”施玉儿将他的手打开,不想听他说这些话,又转而到了碗柜边,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烦躁,“我知道你会娶我,你除了娶我还能娶谁,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不要再说。”
她好似不安,沈临川抿了抿唇,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不由分说将她抵在桌上,夹着一丝怒火般轻咬她的唇,无论她的指尖如何挠,也不将她松开。
“沈临川,你这个混蛋!”施玉儿的力气小,被箍着无法动弹,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面颊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