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小孩子话,他那种有钱人,就是要装样子给別人看的,你別看他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再娶,还不时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啊?」閆母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说一千道一万,鲁从谦对不起你小姑姑,这才照顾你爸爸和你大姑姑,他亏欠咱们閆家。」
「那是你们大人的事。」鲁先先的办公室对閆飞翔的吸引力太大了,「我跟着我表姐,又不是跟着小姑夫。」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閆母的耐心一下就耗完了,「是你小姑夫不准你跟先先接触。先先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小姑姑已经去世了,你姑父让咱们全家人对她保密。你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万一说漏嘴了怎么办?」
「人家都说我随你。」閆飞翔斜他妈妈一眼,「你的嘴就不严,我爸说你的嘴是棉裤腰。」
閆母一个巴掌打到他头上:「小兔崽子,你又跟你那死鬼老爹一起损我是不是?实话说,你们老閆家的人个个都是窝囊废,要不是你老娘我替这个家顶着,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閆飞翔丟给她一个大白眼。
「你別不服气!我说的话你得往心里去,你记住,鲁从谦不是什么善人,他有把柄在咱们手里拿捏着,所以才能给你爸他们几个一份好工作,才能每年来恭恭敬敬的走一趟亲戚,他要是翻脸不认人,摆起大老板的谱来,我就把他当年做下的事情都抖搂出去,我不信还没人能治得了他!」閆母双手抱在胸前,眼中儘是忿忿之色。
閆飞翔跟他爸学的,将所有的不相信都摆在脸上,果然这一招激起閆母的好胜欲,她扭身回到臥室,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旧茶叶盒子,像抱着尚方宝剑般迴转客厅,咚的一声放到茶几上,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
閆飞翔不明所以的接过信,随意的看了几眼,写信的是他素未谋面的小姑姑,这封信是写给他的爷爷奶奶,也就是閆芳菲的父母的,信里提到閆芳菲做了对不起鲁从谦的事情,鲁从谦逼她离婚,还要抢走鲁先先,居然还找人威胁她。閆芳菲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出走,她让父母保重身体,並请他们不要寻找自己。
「你看,就是鲁从谦逼死了你小姑姑。」閆母一付稳坐钓鱼台的神態,「我猜啊,杀了你小姑姑的那人就是鲁从谦雇的。你想,他有钱有势的,要想杀了芳菲,抢走先先,可不是轻而易举?何况他真的办到了不是吗?这么多年,不让先先知道芳菲早已经死了,不就是怕先先想起小时候的事儿吗?」
閆飞翔看着手里的信,盘算着如果能把这封信拿给表姐看,自己能不能算立个大功。閆母看儿子一言不发,以为他的內心受到触动,满意的把信重新收好,回到臥室美美的睡午觉去了。
閆飞翔终於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本想去老妈屋里偷偷拿信,谁知老妈这防家贼的本事高超,不知又把信转移到了何处,他只能孤身逃跑,先去给鲁先先通风报信,待找机会再回来偷信。
「你说那信里,我妈妈说她曾经做了对不起老鲁的事情?」鲁先先重新落入雾团中,「是什么事?」
「没说。」閆飞翔回答,那封信並不长,说的也很含糊。
「日期呢?那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閆飞翔抓抓头髮:「表姐,我没注意。」
岳初想要审讯武进,老於却认为这並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两人还在拉扯,小徐却带了一个好消息:柳冬被抓了。
她笑呵呵的对着两人大放豪言壮语:「我就说吧,柳冬肯定跟这案子脱不了干係。」
「为什么抓柳冬?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於伟明对案子的进展速度感到诧异。
「嗨,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了。」小徐坐下跟他们慢慢说。
这几天,小徐警官跟柳冬和袁雪琪较上劲儿了,她其实也是憋着一口气,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给老於看看,顺便寒磣一下「岳大才子」,拼命咬住两个人不放,就这样,还真给她查出来一些东西。
首先是袁雪琪给杜锦城转帐五万,袁雪琪是按照小徐警官的预判说的,她说这是抚养费。小徐警官当然不相信,袁雪琪的经济状况还没有好到能一下子支付这么多抚养费的程度,这五万块钱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深入调查了袁雪琪身边的同事,小徐警官听她们说,杜锦城曾经带着孩子来找过袁雪琪,还跟柳冬拉扯过。小徐警官由此推断,这五万块钱应当是杜锦城敲诈袁雪琪的,而袁雪琪肯拿出这些钱来,一定也是为了息事寧人。
「以杜锦城的性格,他一定不会知足,想必还会狮子大张口,继续纠缠。」於伟明深知杜锦城人品低劣,「袁雪琪一定无法继续支付。」
「对。」小徐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抱着刚点的热奶茶,咕咚喝下一大口,「在我的追问之下,袁雪琪终於忍不住说了,她说她真的受不了杜锦城的无赖,两人明明已经分手,他也已经劈腿无数次,但看到自己现在过得幸福,他就非得再来插一槓子。所以她一气之下就把杜锦城给杀了。」
「人不是她杀的。」於伟明直接下结论。
「当然不是。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在哪里动的手?用的什么凶器?致命伤在何处?她全是胡编的,没有一项能对得上。所以她並没有杀人,况且她並没有作案时间,这是早就调查清楚了的。」小徐像是匯报工作一样,一条一条的跟老於说,「我本来以为这条线又断了,有点绝望又有点灰心,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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