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吻着她细滑娇嫩的脸颊,喘出一口粗气来,沉声答道:“娶。”
这个字就如定海神针一般,施玉儿的心中忽然便平静了下来,尽管她已经诚实到不得了。
在油灯昏暗摇晃的烛火之中,她看见沈临川肩上她方才咬出的青紫牙印和他背上几乎横跨整个背脊的刀伤,心中不禁一怔。
似乎察觉到她的失神,沈临川将衣裳随意丢落在地,又去解她的暗扣,为自己身上的刀伤找了一个借口,哑声说道:“那是儿时留下的,你莫要害怕。”
他似乎有些急躁,施玉儿动了动被他束缚的双手,眼见他找不到暗扣的地方不由得说道:“我来解吧……”
“不用。”
下一刻裙如飞蝶一般散开。
“不要怕。”
施玉儿别过头去,强忍着心中的惧意说道:“我只知晓你姓沈,我们如今……我总不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沈临川长睫微颤,眸光稍动,闻言俯身到她耳畔,轻声答道:“那便记好,我叫沈临川。”
……
夜已深,月色幽幽,寒梅飘香。
燃烛洒泪,雀儿扑翅。
雨声淅淅,半歇又起。
……
月影渐西移,待到子时过。
施玉儿粉颊绯红,双眼眨泪,指尖细颤着,还在胆怯与惊忧,她的发髻散乱披在被间,枕间还有她未干的泪痕,点点于其上,心间一颤,竟然晕死过去。
待到次日鸡鸣声此起彼伏时,她才缓缓醒来。
此时的天还未亮起,施玉儿睁开疲惫的眸子望着窗上麻纸上透进的昏暗日光,眸光呆滞。
空气中满是混沌与朦胧。
她大抵意识是清醒的,记得大风狂起时的情景。
身后人的呼吸沉稳洒在颈上,施玉儿心间一颤,稍动了动,鼻间又是一酸。
她的脑中还有一丝钝,施玉儿就这么待在沈临川的怀中,将昨日的事细细回想,抛开所有的意外,越是回忆,她的心中便越觉得凉寒。
是施珉帮林子耀设下鸿门宴,二人之心竟歹毒如此……
她有些呆愣的目光缓缓移动,移到沈临川修长有力的指尖,面上又逐渐升起热意。
她缓缓支起身来,想起身,但却腰间酸疼的厉害,又有刺骨的冷意在离被的瞬间紧贴上肌肤,她不禁颤着重新回到沈临川的臂弯。
地上交叠着二人的衣裳一直到将身上又捂热之后,施玉儿才伸出手去,在枕下摸到了自己的肚兜,应当是昨日都太急切了的缘故,肚兜的系带已经被扯断,她无法再穿,只能慢慢挪到床边,将地上自己的中衣勾起,忍着酸痛穿衣。
她的动作很轻,在天边方泛起鱼肚白的时辰里,都轻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尚且抵不过屋外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