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言见向来沉着冷静的义父表现出少有的急躁,心里闪过一抹疑惑。
戈宁同样疑惑着。
夫君虽然消失不见踪影,但对她的病情关注得过了头,大夫一波一波的上门,没个停歇的时候。
“云起,把窗子都打开吧。”
今日第二碗药下肚,戈宁赶紧含了一块蜜饯果子,等压下翻涌的呕吐感,她一边挥着手散去鼻尖的药味一边吩咐云起。
云起唉了一声,应和道:“最近的汤药味太冲了,连熏香都遮不住。”
戈宁嗅了下自己的衣衫,一样的苦药汁味,虚弱的笑了笑。
“奴婢伺候夫人更衣吧,”见她这般,云起转身走向衣柜取来干净衣裳,“下午还有四位大夫要上门为夫人看诊哩。”
戈宁立即垮下了脸。
上门看诊的时间大幅增加,闲暇时间被压缩大半,戈宁为此苦恼极了,一度生出逃避的念头。
倒不是她不愿意治病,而是上门的大夫越多,戈宁越觉得希望渺茫,心中难免郁郁。
她甚至不敢细想请来这么多大夫要花费多少诊金,只粗略盘算每日吃下的补物就能给她带来不小的压力。
云舒在门口瞧见戈宁愁眉不展,越发的小心翼翼,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道:“夫人,晌午的药膳来了,快趁热喝了吧。”
戈宁闻着不远处香不够香、臭又不够臭的药膳,头皮发麻,俏脸皱成一团。
“好云舒快走远些,熏得我要吐了。”
一日三餐顿顿是药膳补汤和苦药汁,戈宁一连吃了十多日,早已经受不住,连味道都无法忍受。
云舒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老爷特意吩咐过,要奴婢们盯着夫人把药膳吃下。”
戈宁闻言倏地冷下脸,脑袋向侧边一撇,呸了一声道:“别提他,烦着呢。”
云舒哑口无言。
自那日大将军把夫人送回房,夫人便不待见大将军了,平时里大将军派人送来的蜜饯零嘴或是一些小玩意,夫人碰都不碰,全让仆妇扔出去。
云起想起从前,夫人便是再气恼大将军公务忙冷落她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