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前,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她去京城就好了,京城有最好的大夫可以为她医治,戈宁信了,满怀希望。
因为怀揣着这份希望,戈宁才没有被这段黑暗的时光击倒,可如今希望破灭,戈宁一时间难以接受。
想到自己很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像个废人一般,戈宁克制不住的生出恐慌,身体不由轻颤。
“夫人!”
“夫人您别吓奴婢啊。”
戈宁踉跄两步,跌坐在门边,云起云舒瞬间慌了神。
萧松烈听到动静后,当即闯了进去,见到屋中这一番情景,他倏地停下脚步。
“我都听到了……”缓了好一阵,戈宁颤着声音说。
萧松烈缓步走到戈宁身边,半蹲下身,直视戈宁失焦的双眸,“我回把京城所有擅脑疾的大夫都请来。”
他说不来安慰人的好听话,能做的便是郑重其事的向她保证,好让她安下心。
戈宁根本听不进去,曲起双膝,身体蜷缩起来,“我怕,我不想当一辈子的瞎子……”
尾音渐低,而后,充满了无助的呜咽声越发清晰,浅色衣料很快晕出大片湿痕。
萧松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将要落在戈宁的后背时,他猛然回过神。
“云起云舒,扶夫人起来。”
萧松烈腾的一下起身,视线挪向别处,粗着嗓子说道。
云起云舒唉了一声,一左一右的搀扶起戈宁。
正在这时,萧管家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凑到萧松烈耳边,低声禀报:“大将军,老夫人回来了,现下正在万寿堂呢。”
有戈宁在,萧松烈不便谈及其他,下颌微抬,示意萧管家出去说。
“不是要下月中旬?怎的这么突然,发生了何事?去接引的人可有传话?”快步走入廊下,萧松烈转身问道。
萧管家摇头,“报信的人说老夫人着急的很,不等人去接就径直回府,还让人传话要闭门谢客,旁人若问起来,只推说老夫人身体不适,需静养。”
身体不适几个字让萧松烈颇为在意,他回头看一眼戈宁,迟疑一会,对萧管家道:“你留在此处照看,有事等我回来再议。”
“老奴记下了。”萧管家俯身作揖。
萧松烈点点头,又和大夫们说了两句,脚步匆匆的离去。
屋里,戈宁正沉浸在恐慌中,哭的伤心,丝毫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云起云舒拿不定主意,只好簇拥着戈宁说些宽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