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一瞬,祝也荞轻声问:“今年我们去吧?”
“祝也荞。”谢京拙整个人一下子变冷了。叫她的名字也只为警醒。
原有的欢乐氛围被打破。
祝也荞咬住唇角,垂着头进了卧室。
谢京拙没来哄她。
她知道的,就单独这件事,他这辈子都放不下。
晚上睡不着觉,祝也荞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的。如果你不想去,我就当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好不好?】
谢京拙没回消息。
次日早晨,两人一块去上学,祝也荞探身进车厢,谢京拙支着腿表情淡漠地看着窗外。早间的太阳光稀薄,笼罩他身,莫名探出一股孤寂之感。
祝也荞鼻尖一酸,每年到了这几天谢京拙身上气压就低,低得吓人。
低着也行,只要,他不伤害他自己就可以。
她可真是太怕他又像前两年那样。
晚上祝也荞按惯例拿试卷去谢京拙房间,一切如常,但她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给讲完试卷后,祝也荞没着急出去。
“结束了,”谢京拙睥她一眼:“还想多做一套试卷?”
祝也荞低了低眉:“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事。”
谢京拙脸色漫不经心:“黄赌毒和违法的事不干。”
祝也荞心里有点开心,他现在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那看起来好像比她想象的情况要好很多。
顿了顿,她看向他:“你今年不能再伤害自己了,听见没。”
“遵命,”谢京拙欠欠地扯唇:“公主殿下。”
祝也荞不放心地瞅他两眼,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
这颗惴惴不安的心脏勉强平静了几分。
两天的时间一划而过。
谢京拙看起来和平时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也许,即将到来的四月十九号这一天,并没有再困住他。
四月十九,周五,天气晴。
这天祝也荞起了个早,心脏倏忽跳得乱糟糟。
六点五十吃完早餐背书包走向停在别墅外的汽车,谢京拙在车厢坐姿散漫随性,漆黑碎发随意遮住点凌厉眉眼,拿手机在摆弄。
祝也荞看不清他的表情,心脏跳得更乱,抓着春天穿的蓝白校服外套一角坐进车里面,谢京拙的手比她大很多,五指随性地抓住手机,不羁又冷淡。
“哥。”今天阳光晴朗,心里却潮湿。祝也荞不安地牵住他的校服外套,语气小心翼翼的。
她是真藏不住情绪。视线有意无意黏在谢京拙手腕上。
“你又在瞎想什么?”谢京拙拧起眉头,表情不太好看。
“没。”祝也荞抿着唇角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