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住下了,在镇上的客栈。”更夫有些不确定的道,“具体住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多谢啦!”青年拉着马小跑离去,他视程砚秋为偶像,自然知道他的一些习惯,住哪里?一定是最大、最好的那家客栈!
他拍打着客栈的大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一个伙计披着衣服拿着烛台把门闩打开,看着眼前的青年明显江湖人的打扮,小心的道,“这位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
何书客不耐烦的挤进门去,掏出一锭银子连着手里的缰绳一并塞进伙计手里,“去把厨子叫起来给我下碗阳春面!不要葱不要辣,快点!”
伙计剩下的话被憋了回去,愣愣的接住银子和缰绳,习惯性的应道,“好嘞!”
随后反应过来,见人都已经大喇喇的自己卸下桌上的板凳坐了下来,也不敢再吱声,老老实实去把马拴好,把厨子叫起来。
“哦对了,再要一间上房!”
伙计赔着一张笑脸,讨好道,“客官,今天上房没了,您看不如?”
何书客拿着扇子一敲脑袋,自言自语道,“对哦,先生住在这里,上房肯定是没了。”双手托着下巴懒怠的道,“那算了,随便一间能住人的得了。”
“哎!是!小的这就给您收拾去!”伙计高兴的应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应付的江湖人。
一场闹剧(封推加更)
过了一会儿,伙计端着一碗阳春面上来了,不加葱不加辣,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两片青菜叶子,看着很是清淡,何书客走了一路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期间还被烫了一下,皱着脸吐舌头哈气。
伙计连忙给他倒了一杯冷茶,何书客一口气喝完,又速度极快的把一碗面吃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叫到,“伙计!”
“哎!房间给您打扫好了,我带您上楼。”伙计应道。
何书客桃花眼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抹笑来,道,“不急,你们这里的马厩在哪?”
伙计没多想,以为这位客官不放心他的马,便先带他看了,枣红色的小母马乖巧的站在那里低头吃石槽里的草料,旁边十几匹马挤挤挨挨的站着,何书客一眼便瞧到了中间那匹白色的骏马,因是先生的马,在何书客眼里便仿佛带着光环滤镜一般,瞧着就比别的马神骏帅气,个儿都高一头!
他兴奋的搓搓手准备上前摸两把,白马警惕的盯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清晰映出何书客的倒影。
“客官……”伙计看着他的模样有些不解,这好应付的江湖人难道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何书客摆摆手敷衍的道,“你走吧,一会儿我自己上楼去。”
伙计本来就是半夜被叫起来,困得哈欠连天,要不是江湖人得罪不起,他才不会小心伺候到现在,闻言有些意动,再说他也不敢反对,便犹豫了一下,叮嘱道,“那客官,小的先退下了,您的房间在二楼尽头右手第一间,可别走错了。”
何书客不耐烦的推他,“快走快走!”
伙计欲言又止的被他推走,想了想便也想开了,江湖人嘛,真有什么事他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一个指头的,管那么多做什么,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何书客伸手试探的摸上白马的鬃毛,刚一碰到白马便扭头躲开,不满的对他呲牙,何书客小声的嘟囔一声,“嘁,小气。”
他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褐色粉末倒在草料上,喂到白马嘴边,白马被上面刺激的味道熏的打了个响鼻,不肯吃,何书客急道,“快吃啊,这可是好东西!”
白马嫌弃的撇他一眼,何书客挠了挠头,抱怨道,“真难伺候。”他直接上手扒开白马的嘴,把小纸包剩余的褐色粉末倒进马嘴里,白马伸着舌头呜咽两声,只觉头晕眼花神志不清。
何书客计谋得逞,得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哼,山不就我,我来就山!这下看你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程砚秋便听到楼下的吵闹声,皱了皱眉,坐起身便看到一旁武幸黑亮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挑眉道,“阿武?被吵醒了?”
武幸摇了摇头,她觉少而已,不过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她拽着先生的衣袖,“我们下去看看吧。”
伙计送上来热水,两人洗脸净手后,程砚秋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皱的衣服,问道,“楼下发生何事?”
伙计顿时苦着脸,道,“昨天半夜来了一位公子,跟您身边的那位宋公子吵起来了,非说污了他的清白,要宋公子给他个交代。”
程砚秋闻言一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清白?交代?”
武幸点了点头确定他没有听错,程砚秋顿时有些无语,半夜来的那位公子不用说肯定就是修罗扇了,都已经故意分出几个弟子绕路在野外露宿了,他怎么还能追到正确的地方。
程砚秋不禁有些牙酸,却不知道何书客是真的仰慕他,了解过他的习惯,追到一半就发现不对,玲珑书生程砚秋怎么可能露宿野外嘛!一定是障眼法,就连夜赶回了城镇,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
一下楼便看到后院内何书客像个无赖样,坐在地上抱住宋宁也的大腿死不松手,宋宁也脸色铁青,咬牙道,“放手!”
“不放!就不放!”何书客圆脸气鼓鼓的,“除非你答应对我负责!”
“宁也,怎么回事?”程砚秋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头痛的道,他当然不信宋宁也会对何书客有轻薄之举,虽然凭心而论,何书客这小孩长得确实漂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