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韬随即问道:“这是为了个甚?”郭廷说:“为了钱,他要钱,世子要钱!”郭崇韬又问:“要钱是为了个甚?”郭廷说急得双脚直跳:“爹呀,世子刚刚给我们分配若干事务,但没钱,就去刮茅厕了。我看,他不是真要去刮茅厕,他是要丢尽王府的脸!”郭崇韬又问:“他让你们做甚?”郭廷说急了:“他跟我们说:‘天下动荡,匹夫称王!山河破碎,民生离殇。我等父兄,灭燕扣梁。若无后继,天岂不亡!盖生死耳,可从吾王?’你说为了个甚?”郭崇韬把李继岌的话默念一遍:天下动荡,匹夫称王!山河破碎,民生离殇。我等父兄,灭燕扣梁。若无后继,天岂不亡!盖生死耳,可从吾王?马上拉起郭老三的手:“不管世子要干啥,就冲着这几句话,这事老子管定了,走,去找老张!”此时,老张也得到了侄子张瓘的报告,拉着张瓘的手,在街上疾走。两对父子相遇之时,两个老头都喊道:“天下动荡,匹夫称王!山河破碎,民生离殇。我等父兄,灭燕扣梁。若无后继,天岂不亡!盖生死耳,可从吾王?”大笑声中,往坊间茅厕奔去。无疑,李继岌这几句直抒胸臆的表白,吸引了两个老汉。他们觉得能说出这样话的人,绝不是池中之物。而此时,李继岌正在指挥众护卫:“就是刮一点硝土而已,不要这么紧张,就像在自己茅厕一样就行!都分散开,两个人一个茅厕。少爷们也分开,不要挤在一处,免得妨碍百姓如厕!”忽然,从茅厕中发出一声尖叫:“流氓啊!流氓啊!”眼见着一个少妇提着裤子奔出茅厕,还在死命地喊着:“流氓啊!流氓啊!”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李继岌甚是得意:“来啊!抓我啊!我就是,流氓啊!”(注:唐朝时高级流氓称“薄媚郎”,中档流氓称“五陵少年”,低级流氓是下流胚子。从唐末开始,市井流氓“纹身”成风,在自己的胸、背、臂针刺各种无赖行径,包括“平生所历郡县、饮酒、蒲博之事”。更无耻的,甚至身上刺着一部风流史:“所交妇人姓名、年齿、行第、坊巷、形貌之详,一一标表者。时人号为‘针史”。)就在李继岌跨越时空,享受着“我就是没人惹得起的流氓”的快意之时,燕国公和郭中门来了。就算是晋王世子李继岌,也不得不道貌岸然,过来见礼。没想到,燕国公张承业一把拉住李继岌的手,尖利的声音喊道:“大唐有子,大唐有子!”随即摆摆手,示意老郭安抚和疏散百姓,他就先走了。只留下老郭在这里应对无数愤怒的百姓。老郭无奈,跟围观的百姓做思想工作:“散了吧,散了吧,他们只不过集中如厕而已!”回到王府郭中门的值房,张承业向李继岌郑重行礼:“世子,我已了然你胸中气象,但有吩咐,臣下莫敢不从!”李继岌赶忙回礼道:“张公爷,小子万死不敢当。只是我与众小兄弟有些事情要做,敢问老公爷可否帮扶一二?”张承业直起腰板,说道:“你就直说,你要多少钱吧!”李继岌迟疑道:“五千吧,要不三千也行!”张承业沉吟半晌,李继岌等得心里发毛。没想到老张自言自语说道:“三千,五千,三千,五千,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万!”众小子高呼雀跃,郭老二和郭老三抱着老郭不撒手,张瓘也拉着老张转起了圈圈!欢呼过后,张承业才说道:“世子要做什么,老朽就不必过问了。但凭世子那几句话,想来也不是儿戏。若是有什么成效,可否让老朽知晓?”李继岌正色道:“理当如此。我视国公爷与郭中门为大唐砥柱,又有相知缘分,如有成效抑或难处,定然知会两位老人家!”老张和老郭相视一笑,老张说:“老郭,老夫很久未曾如此畅快,眼看快到午时,不如你我共饮几杯,何如?”老郭一手抚于后背,一手捋须,笑道:“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啊!”李继岌此时却想:“过几日,让这俩老鬼尝一尝夺命五十三!”无论忙碌或者清闲,有钱和没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郭廷说想着自己老爹的话,看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心里又是期盼,又是忐忑。别人都出去干活了,就自己闲着。可这是否也说明,自己是帅,他们是将?正在胡思乱想,听得李继岌说道:“老三,将来咱们还要找更多的人来开办工坊。道士一伙,冶铁的匠户一伙,铁匠一伙,木匠一伙,他们要到不同的工坊干活,但都要分开。也不能分得太远,否则不利我们探查。”郭廷说闻言,略一想,说道:“世子,西山桃花沟不错,那里有一处道观,现在只有一个快死的老道。院子是五间三跨的,后面是山捱,左右都有坡地,沟口处宽还不到三丈。”李继岌问道:“那桃花沟可有多深,多长?”郭廷说:“深吗倒是不太深,最高处到谷底也就十来丈。长度可是长着呢,而且是葫芦形的,里外两个宽阔所在,加起来总有千丈的长度。”李继岌听得激动,起身道:“去看看。”桃花沟由两条小山脉组成,呈“从”字形,典型的两山夹一沟,这种地形在河东极为常见。难得之处在于,够深、够长。若是在两山的山顶再修筑哨岗,并用砖石连接起来,那么此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最关键的,这桃花沟,是没有出口的。沟的尽头处,是更高的山体。就是说,桃花沟是个死胡同。真特么不敢想象,穿越者就是这么任性!想找个地方,居然也能这么的顺心顺意。李继岌说道:“老三,明日就安排,在两山的山顶筑墙,连通道观背后的山体,前面延伸到桃花沟的入口处,形成一个封闭的小城堡。:()带着老婆回五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