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胡烨见他爱搭不理的,顿时脸色阴沉:“我警告你,你他妈不要给脸不要脸!”他这话警告意味强烈,季灼嘲弄地轻笑一下,示意田双和小汪等一等,然后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胡烨,声音透着凉意:“胡烨,对你来说,我不去你家吃饭、我跟你爸的关系差,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情况吗?至少以后等你爸快死的时候,他不会心血来潮分一半财产给我,所以为什么你要乖乖当你爸的传声筒呢?”“哦,我忘了,你是你爸的乖宝宝,十几年前我把你打得鼻青脸肿,你就是哭着抱住你亲亲爸爸的大腿,求他帮你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还是你爸的乖孩子,永远跟在他身后要奶吃,完成他的一切要求,不能有一丝自己的想法,连编个理由搪塞他都不敢,只能勉强自己来跟我说话,明明很讨厌我,但是不得不请我去你家吃饭,啧啧啧……”季灼眯着眼睛冷眼俯视胡烨,话语里的嘲讽几乎像把利剑一样插进胡烨的心口:“……可怜。”两个轻飘飘的字,在胡烨耳朵里却比十万大山还沉重。比起恶心他,胡烨更无法接受季灼可怜他。他的自尊心被季灼狠狠踩在地下碾碎。胡烨一直以来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父亲的看法。但他学业一般,事业更是不行,在国外没有闯出名堂,回国后也只能靠父辈荫蔽。对比季灼,虽然艺人并不是一个被他爸认可的职业,但好歹是出了名,在大众眼里也是个有代表作的明星了,光鲜亮丽,比起胡烨更是好了不止一点。“我他妈弄死你——!你这个私生子敢这么跟我说话?!”胡烨涨红了脸,气得几乎浑身发抖,愤恨的眼神用力地瞪在季灼身上,拔脚朝他冲过去。季灼眼皮一跳,眼疾手快地侧身躲过胡烨的身体。然后伸出手,速度如同闪电一般,狠狠掐住胡烨的后脖颈,将人用力地摁在车子前盖上。撞击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停车场内,无比清晰刺耳。胡烨的侧脸被死死按着贴在汽车前盖上,被迫面向季灼,身体不停地扭动却完全挣扎不开,眼中的火气如果能有实质的话,几乎要将他烧成灰。“季灼——你敢——!”相比于胡烨的咬牙切齿,季灼倒显得淡定多了,他平静道:“说了八百遍我不是私生子,是胡维生自己的问题,这么多次还是不长记性是吧胡烨,那就先吃点苦头吧。”说完,季灼眼底闪过一道寒芒,右手如铁钳一般掐着胡烨的脖子,将他用力往上一扯。没等胡烨反应过来,又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撞向车盖。“铛——!”巨大的冲击力袭向他,胡烨被撞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这时,他才又对季灼十几年前心狠手辣的殴打重新心有余悸,十几年过去了,这个人没有变得更谨慎隐忍,反而出手更果断决绝。可是十年前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现在他已经是明星了,竟然还敢不计后果吗?!胡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一阵眩晕,才发现是季灼把他丢到了地上,随后上了车。像随手丢掉一件垃圾。愤懑不甘的咆哮声响彻了停车场。车子扬长而去,季灼没有再多看一眼地上的胡烨。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里三小时前回任燃的信息,抬头对小汪道:“去公司。”“好。”放在手机上的手指慢慢挪动,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季灼:李医生,我妈的情况还好吗?松山医院李医生:跟平时一样,还是没什么精神,也吃不下多少东西季灼:麻烦您多照看她松山医院李医生:放心吧,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季灼摁灭手机,看着窗外的眼神有些空茫,像是什么都没想,在默默地出着神。田双看了眼季灼,虽然脸上看不太出来,但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并不好。想来也是,莫名其妙遇到神经病,谁的心情会好呢?抵达公司,季灼独自上了楼,摁下二十楼的电梯。走进任燃工作室大门的时候,也依旧没有敲门。进门便看见任燃伏在工作台前,正专心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季灼没打扰他,径直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音响里的音乐似乎是首全新的曲子,以前从没有听过,蓝调曲风,很适合安静地听着,优美悦耳,非常舒服。他推门进来时,带着屋外的气流,仿佛有一股轻缓的风掠过任燃的身边,一瞬间就将工作的氛围吹散。任燃转着椅子转身看向他:“你又让我分心了。”季灼没睁眼:“是你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少甩锅。”“那我现在集中不了注意力,不工作了,你陪我玩吗?”“不。”季灼没有丝毫犹豫。任燃毫不惊讶,又道:“那我之前跟你说的新专辑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没有。”任燃:“……”他无奈地看着季灼笑了一会儿,撑着下颌慢条斯理地问:“谁又惹你了?”这回轮到季灼无语了,他终于睁开眼,面无表情:“没有人。”“要我猜是吧?”任燃从善如流地应下,“是新电影不顺利?还是活动上遇到傻逼了?猜不到诶,要不你给点提示?”语气耐心得像幼儿园里哄小孩儿的,季灼睨他一眼,撇开头:“都说了没有人,别猜了。”“好好好,不猜了,”任燃道,“既然你什么意见都没有,那你的新专辑我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写喽。”“行。”任燃盯着他,冷不伶仃又开口:“第一首就叫情书。”情书?季灼微怔,随即抬眸看向任燃,莫名地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挑衅。他轻哼一声,靠在沙发背上,从容地双腿交叠,幽幽道:“就这?”任燃:“……”“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季灼把后颈放在沙发背上,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天花板。任燃感觉今天的季灼有点癫癫的,有种无所畏惧世界毁灭的精神状态。他想了想,问:“喜欢胆子大的?跟不跟我去飙车?”季灼的眼神蓦地亮了一下:“飙车?”“是山路,很危险。”季灼勾起嘴角:“可以。”任燃带他去的地方是市郊的一处盘山公路。此时天色已经黑得很彻底了,夜里的山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隐匿在黑夜里,只剩公路边上的照明灯作为指引,一条光带蜿蜒向上。夜晚比白天更危险,但也更有感觉。季灼坐在副驾上,开着车窗